“不就一封休书嘛,给了啊。”
“......”
“那男的怎可如老板的愿,给了休书哪里还有钱花?”
“......”
“夫子说了,这种叫衣冠禽兽......”
看众出口言语奚落的、或是欲激那男子的、嘈杂得很,但是大多都是站在那胭脂店老板这边。
齐授见此,又气又急。
心中想的不过是,这云娘着实不懂事,这般无理取闹也不知是为的什么!看众言语越发入不得耳。
也是气不过,齐授便朝着看众方向喊道:“这是我家事!哪里轮得到你们来管?”
能出口声讨齐授的,皆认为自己是秉承的是正义与公道。
被齐授这么一呛,哪里能忍?
却是在众人围攻得越发厉害的时候,有人拨开拥挤得密集的缝隙,往这胭脂店走来。
来人有二,皆一身深蓝色滚朱色巾服,脚踩皂靴,是巡街的衙差。
衙差边隔开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一边厉声问道:“是因何事喧闹至此?”
众人见巡街的衙差来了,自发地从中间开了一条道。
听那衙差抱怨道:“以为道路是你们家的不成?竟将这大街给挤个不通,一个时辰都不止了吧,是谁在闹事?”
衙差腰间明晃晃别着刀的呢,谁人敢去惹这衙差?
这衙差开口了,自是需要积极响应的。
于是不约而同地,众人皆将手指向那站在胭脂店中,身上沾了脂粉,十分滑稽的齐授。
齐授见众人皆将手指着他,那衙差不耐烦的眼神袭来,已是开始冒汗。
想要辩解一二,却是感觉自己嘴巴变笨了,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只得伸出双手摆了摆。
最虎的还是那方才戳得齐授连连后退,骂个不停的大娘。
看那衙差从人群中走来,也是不惧怕的。
径自走到了那衙差面前,就开始比手画脚、唾沫四溅、绘声绘色。
将从众人发现胭脂店老板娘被打、齐授先声夺人欲污蔑老板娘、后还欲下死手......等环节悉数讲出。
这大娘估计是这大街闻名遐迩的八卦好手吧,讲出来的有头有尾,十分流畅,比起说书先生来,竟不差分毫。
说到重点情节处,比划起来,灵活得不得了,一身膘压根阻碍不到她发挥。
也幸得那大娘热心,将这胭脂店老板娘说得比窦娥还更惨上十分。
谁人都看得出,衙差被说动了,看向齐授的眼神,厌恶感更甚。
领头的那衙差开口便道:“你,跟我往衙门走一趟,有什么的跟我们大人说去。”
齐授往常参加院试时,要是巡视考场的差爷,在他考试的隔间旁站着,都要影响他发挥,不知怎的,他天生就不喜这起子人。
现在还要让他跟着衙差,穿街走巷去衙门?
又不是什么得脸的事情,他不要,他一点都不想要。
这样想来,他的眼神就开始四处游走,脑袋也不停想着办法。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