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达发现老木一动不动,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坐就是数个小时。他初时还能忍受,后来手脚麻木,再也不堪忍受,这才长吁一口气,就待朝洞外冲出。
此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他这爬了出来,老木竟然没有阻止,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随他从身边冲过。
许韵达的头刚刚钻出,就发现全身上下如万蚁钻心一般,奇痒无比,顿时大骇,想也不想,朝洞内冲了进来。
“晚了!”老木面无表情的。
“时间还没过,毒性还在,这时候跑出去,有你罪受的。”
老木一边说,许韵达一边扰着,就差把皮都撕了下来。
“什么鬼东西,这么痒?”
“这些东西,是一次试验后产生的后遗症,大多数活物都死了,没死的身上就带毒了。通常没有四五个小时,他们所经之处的毒性都去不了,你不听我的话,那能怎么办!”
许韵达这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痒死老子了,这样下去还不如去死!”
“你死不了。”
老木叹了口气:
“不过你若真连这点痒都受不了,活着也是没意思。”
“说的倒轻巧,你知道这种痒的滋味吗!”
老木不说话,却将衣服揭开,许韵达发现,他的身上就如结满痂的老树皮,一层粘连一层的,竟无一块好皮。
许韵达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这……”
“都是我自己抓的。”
“没人提醒我应该怎么做,我呢,也有点脾气,不信邪。结果每次沾上外面那些玩意,都要脱掉几层皮。我后面知道,最强悍的人也是有缺陷的,我想,大概没有知觉的人才会不怕外面的东西吧。”
“没知觉?那只有死人了。”
老木面无表情,却点了点头:“大概差不多了。”
“再过小半小时毒性大概散去了,年轻人性子太燥,吃点小亏不冤。”
许韵达看见老木这一身,又听他如此一说,再也不好意思扰痒了。他强忍着,闭上了眼睛。
“你这样是对的。这玩意越扰越痒,不扰的话,自然受的伤害最小。”
许韵达点了点头,他现在强忍着,确实难受程度小了很多,但依旧挥汗如雨,额头不断滴下汗珠。
“在一些寺庙里面,有一种老僧入定的发门,将呼吸调匀,在调息的过程中,也经常会出现身体发痒的状况,此时是不能抓的。”
“你就注意自己的呼吸,随心窝进出,我想会对你有些帮助的。”
老木就这样一呼一息地指导,许韵达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做,果真又好受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竟然感觉肚子也充实了不少。原来这是一种调息的方法,不仅有助人入静,还能恢复一个人的元气,许韵达无形中就跟他练了起来,但是只要一停,身体又开始发痒。于是也不敢停,就这样一直坐着。
老木间或会抓几只火蚁,塞到他的嘴边。
这样一连数日,许韵达发现自己不仅平和了不少,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竟然也慢慢消失了。
“我现在好像不痒了。”
许韵达惊喜之余,在身上试探性扰了几下。
“你打坐调息了数天,算是把自己的脾气也压下去不少了,不痒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