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提看的头皮发麻,师祖她老人家对各类刑罚当真是造诣极深,宽阔的虫沟,不允许使用术法,受刑的犯人被扒光护甲、衣料之后被投入虫沟,一条深沟长约几百米,就这么赤身穿过去,场面不忍想象。
沟内的虫子太过于恶心,张牙舞爪地翻滚着,苏提曲着手指,很想一把火把它们烧个一干二净,虫群被困在沟中,整片道路都被深沟侵占着,根本无法绕行。
蘅璧碰了碰她的手指,未等她反应间,忽然化出庞然大兽,雪白的羽翼斜在身侧,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流光不屑地撇嘴,“我才是主人的坐骑……”话未说完猛然住嘴,他袭击苏提,被暴打一顿,被折了手臂,确实无法载着苏提横穿过去,脸色难看地瞪着蘅璧,小声嘟囔道:“小人,就知道取巧!”
苏提握着他的爪子一起爬到巨大的兽身上,摸着他的头安慰“等回去了我给你采红媵琼花好不好?”正生气的小兽噎住,耳边还有那讨厌的兽的轻笑。
“原来你是白泽兽……”苏提摸着蘅璧的翎羽,若有所思地说着:“你和流光真是一模一样。”她忽然神色严肃起来,“莫不是……”
流光正在愣神,听她这么严肃的语气被唬了一跳,还以为他骗蘅璧的事被苏提察觉,紧张地睁大眼睛问道:“莫不是什么?”
“你们莫不是父子?”
“……”身下的兽双翅颤了一瞬,羽尖儿差点碰上虫沟的虫子,他迎着风口一脸正色道:“我此生只心悦阿提,若阿提愿意嫁我,莫说一个流光要做我便宜儿子,便是十个八个,我亦甚是欢喜……”
流光只是脑子不好使,但他不傻,这么直白的话还是听得懂的,当下就站在兽背上跳脚:“你心悦谁?我咬死你!谁要做你的便宜儿子!”
一行人说说闹闹间过了虫沟、青山、魔岭,一切太平。传闻中的刑罚皆未出现,苏提暗自撇嘴,也就山苍子喜欢吓人,这修罗界有什么可怕的,所有刑罚都已经失效了。
再往前,就到了修罗界最大的监区,修罗城,黑色的建筑高耸入云,城墙顶端悬挂着一把血色宝剑,剑身血红,中间围绕着霜花标志。流光抬头看着那把剑,回头献宝般对苏提道:“主人,这剑我们是见过的,我就是从这把剑中穿进来的。”
苏提自然认识这把剑,她被阿瑜撞下天嘘,那神像手中,就握着一把血色的宝剑,只是那一把颜色更加艳丽,而且没有霜花的标志。
黑色的城楼紧紧关闭着大门,苏提抬头,看着宝剑的方位,指着那柄剑,示意蘅璧在飞近一点儿。蘅璧点头,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城楼顶上的那柄剑。周围一片寂静,那柄红色的剑安详地悬挂在城楼顶端,散发着血色光芒。血色,是了,这地方,水是血色,云是血色,就连剑也是血色,这是一座以鲜血筑成的地方。
苏提掏出龙筋,朝着城墙甩去,鞭子触到黑色的城墙,被大力退阻,城墙上冒出大片白色的霜雾,把半空中的三人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