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再错?呵呵哈哈哈!子染,莫子染!”景心弦闻言,像是疯魔了一般突然笑了起来。“你且告诉我,何为对?又何为错?”
她着,像是被彻底被击溃一般,整个人突然颓萎下来。她垂着头,一瘸一拐地向那凑在一起皆站在她对立面的所有人迈出一步。众人见状,皆下意识伸手防备,而她不过冷笑一声。
“啊!”而后只听一声不甘,她用尽全力挥起自己的手袖冲众人砸去。而自己却因为发力过大,一个踉跄,狠狠摔到在地。被那一地的碎石刮得满身伤痕。
她趴在地上,从绝望地大喊:“老啊!”而后又似被抽尽所有力气摔倒在地,痛苦不堪地抽搐着。她用手砸着自己的胸口,她拼命地踢蹬着像是要从什么中挣出来。可惜她连那是什么都无法感受到。
她像个疯子,在那地上发疯。她多想哭,可是痛到深处却更是无法落泪。她只能冲着这苍发出毫无意义地嘶喊。
“景姑姑!”莫染此刻也终于是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他不能违背那道义。
红铃她无罪,他没有理由去杀害她。
“子染,杀了她啊!你真的,不在乎梦儿的死活吗?莫染!墨君长曾经怎么跟你的,他梦儿是你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妹妹!你要是怎么答的!你都忘了吗?!”景心弦撕心裂肺地声音还在底下不断传来,莫染却只能死死守着自己的那把剑,一句安慰的话都插不上。
“景姑姑……自有道,善恶结果只有安排。红铃她……不曾害过人,我不能伤她。”莫染抽泣着,不断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景心弦却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癫。她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腿一弯又险险跌倒。她踉跄地用手一扑,大骂道:“道义?道?什么狗屁道?!我景心弦曾悬壶济世数十载!在我手下活过来的人不计其数!我为那些人做了多少,我自己数都数不清!”
“而他们呢?!他们又是怎么对我的!云落渊为武当而死,他们呢?他们怪他与魔道交结,最终死去也是罪有应得!我被云梦逐出师门,那些我曾救下的人却连同我句话都不敢!还有梦心,她就因为自幼出生没有父君便要被人日日嘲笑!我且问你,这究竟孰对孰错?孰善孰恶?!”
“我……”莫染开口,却被她打断。
景心弦此刻已经彻底疯了,她双目充血地从莫染怒吼道:“我最后问你,你,杀,还是不杀?!”
“……”莫染撇头,默默闭上了眼。“不杀。”
“呵呵呵哈哈哈!”景心弦笑了,她慢慢抬头看向那同她一般可笑的苍道:“梦儿啊!梦儿啊!这就是你舍命去护的人!你看看呐!他用你命换来的命,去护另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你究竟何苦至此?何以至此?!哈哈哈哈!”
“子染……”红铃看向他,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她知道,此刻最痛的人却是这个少年。只是,他不能,不敢,不会。即便再多么无法忍受,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他的景姑姑已经几乎疯癫,如果他也撑不住了,就真的没有谁能去救梦心了。
“景姑姑,厉鬼的话从来不可信啊!”莫染难过地垂下眉,他还在试图劝回景心弦。他看着景心弦,一字一句哀求道:“景姑姑,你醒醒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若非当初他轻信,梦心也不至于会落到今日这般处境。如今,他又如何能够再看一个无辜之人落难?!
“呵。莫染,或许我这几年已经疯魔。或许我同血宗合作本就是错误,或许我已经十恶不赦。可是,我扪心自问对你我从未有半点愧对!而梦心更是如此……”景心弦已经完全无法听进半分劝了。她只笑着,默默将手伸入自己的衣郑
“莫染,我梦泽待你不薄!你却偏偏要如此对待我们!好,很好……墨君长啊,你收的好徒弟!”
景心弦罢,便冷冷地看向那已经泣不成声的莫染。她的目光终于死沉,不再带有丝毫的希望了。
在挚爱丧命,在被逐出师门,在师徒恩断义绝,在挚友死去,在一个个无尽的希望破灭消散后。她终于陷入了绝望,在这个反复无常的命运之中绝望。
她伸入衣中的手默默掏出一个黑色的玉佩。那是一只刻着无头龙的玉佩。那玉佩不仅形状诡异,甚至在那之上还散发着屡屡升腾的黑烟。
莫染一见顿时愣住了,随即他怀里的太极纹盘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甚至这一次,纹盘上还冒出了浓稠的黑烟。
“邪物?”莫染眼中一滞,一股寒意一下贯穿了他的全身。景心弦,要做什么?!
“不好!她要吞掉那断首鬼龙!”那莫染不认识这鬼玉,可凤灵焰却认识!这鬼玉的出处是那炼尸派尸骨骨女所传。手持鬼玉,只要修为够高,周围有足够的尸体,那么便可以随意操控那些尸体。
但是,景心弦显然没有这个力量。那么,她便选择吞噬。吞下鬼玉,吸收周围一切尸身的力量,化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