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完之后,警察微微皱起了眉头。“简单的机器果然达不到那种锋利程度……”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直到外面的雨再次下了起来,他才发现天色已经在他的思考中暗了下来。
“又下雨……”他无奈的吐槽了一声。这次,他必须要思考如何在没有带伞的情况下回去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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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晚上,又用了一个白天时间,梁好将潘晓娜的尸体进行了完整的解剖。
“终于搞定了……”梁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感觉到万分疲累。一是因为她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夜了,二是因为这起案件尸检工作确实非常艰巨。
下午五点,梁好来到重案组,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尸检报告。
还未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咖啡味就钻进了梁好的鼻腔:“真好闻……”,但是梁好也知道,这恐怕又意味重案组的朋友们又靠咖啡提神了。
打开门之后,梁好有些吃惊。她看到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朱智臻关海滨两个人。
朱智臻正一首拿着卷宗一只手端着咖啡杯,强用咖啡来提神,已经年迈的关海滨正揉着太阳穴闭目休息,显然是看资料看得太累了。
梁好笑着向朱智臻摆了摆手,她们一向是非常好的朋友。然后梁好将尸检报告递给关海滨。
“有什么发现吗?”很明显的,关海滨的声音已经有些干哑了,大抵是熬夜熬的。
“嗯,有一些。”梁好开始细致解释:“首先,颅像重合后确认了死者确实是潘晓娜,但是尸块上的伤痕、尸块已经高度腐烂了,再加上夏天高温,而最近又阵雨不断,所以已经没有办法估算出太具体的时间,只能确定说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第二,虽然死者有伤口,但是将骨损伤部位制作成磨片在显微镜下观察后,发现因为损伤部位周围的骨质中没有血红素,所以断定应该是死后损伤,可能是在切割尸体时弄伤的。所以潘晓娜的致命伤应该还是之前分析的机械性窒息;第三,由于伤口的创角非常锋利,创缘比较整齐,创壁比较光滑,所以断定这起案件所用的凶器应该和之前的一样,应该是非常锋利的大型刀具。”
梁好一口气说完,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你怎么和盛阳一样,开始语速这么快了?”关海滨打趣道。
“没,没有。”梁好只觉得脸猛的红了一下。她其实很想借着这个机会问盛阳去了哪里,但这样问似乎又太明显,梁好便随意的摸了一下鼻翼。“我还没说完呢。”然后她才又继续:“但是这起案件和这之前的有一些不太相同。”
“哪里不同?”关海滨很明显的提起了精神。
“就是有几处的尸块,很明显的皮肤被刮下来了,这几块的尸体很明显的切的更碎。而且,还有一个指甲被拔掉了,右手食指。”
“会不会是皮肤上粘上了凶手的指纹或者留下了线索?”朱智臻也兴奋了起来。
“很有可能。”关海滨默默的说,“物证检验处那边说,衣服拼接起来后很明显少了腹部的一部分,再加上衣服上检验出来那块痕迹确实是油墨,看来这次真能够发现不少线索!”关海滨一边说,一边快速的翻开尸检报告。
“嗯……和之前一样,头、四肢除外,其他尸块明显的都在死者的腹部、肚子等部位上……看来盛阳推测的不错。之前的两起因为分尸的数量有限还不明显,这一起恐怕是非常明显了。”关海滨自言自语。
梁好非常好奇盛阳说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纪律,她还是忍住了。她饶了挠下巴,还是忍不住随口般问了一句:“对了,今天人好少,其他人呢?”
“哦,傅队去开会了;帅领带了人重新去现场了;章程在看扩大范围看摄像头。”朱智臻说。
“讨厌!阿臻为什么偏偏漏掉盛阳!”梁好心里在抱怨。
没办法,梁好还最终还是亲自说了出来,“呃,盛阳呢?”她一边说,一边好奇的看到了挂在白板旁边的地图。
“哦对,盛阳去潘晓娜学校附近的文印店调查油墨这条线索了。”朱智臻说。“他刚来,我们总是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又多了一个队友。这是他的地理侧写地图。”
“好神奇!”梁好情不自禁的赞叹。
“确实很神奇,地理侧写我只是在书里看过。”朱智臻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的大脑真神奇!”梁好心想,她当然没有说出来,不过她的表情已经快要把她的小心思给出卖了。
随后,梁好又在重案组的队里待了一会,和关海滨交代了一些此次尸体和之前的两具尸体身上呈现的其他细节,直到窗外急促的雨点再次砸下来,梁好才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这场雨下的可真及时!”
不同于之前对雨的讨厌,这次梁好非常开心。因为今天她的妈妈给她安排了晚上的相亲。梁好心里暗自窃喜这场雨帮助她逃过了一劫,而正在梁好出神的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衣角。
“呃……不好意思!”
一个熟悉的、又有些干涸和急促的声音向梁好打了声招呼。而梁好足足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那是盛阳!
梁好之所以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盛阳全身都湿透了,而且他始终低着头,走的极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透了太尴尬了。
“你怎么淋成这样了?”梁好瞬时想把她的伞打给他,而后她才反应他已经回来了。
“没事。没有买到伞而已。”盛阳说着,不禁打了个喷嚏。他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头上,湿透了的衬衫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衣角上还到滴着水,好像他是刚刚从船难事故中被救上岸。
“我,我先上去了。”盛阳有些尴尬。但是他并没有离开,他似乎有什么问题要问,但是刚想说出口,他似乎又改变了主意。“呃……没事,不好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快速的上了楼。
直到盛阳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上。梁好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停在原地。
“他想问什么?”
梁好感到奇怪。除此之外,她也分明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的不正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那脸滚烫的简直就像快要烧开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