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朕也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顾清欢冷漠的说着,微微摆了摆手,身后公公便恭恭敬敬的端了一个盒子走到了韶之晏的面前。
韶之晏心底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身后抓着韶之晏的公公也将她放开,一下失去了身后的力量,韶之晏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可她却又慌忙的爬了起来,颤抖着身子朝着那盒子缓缓的爬去。
韶之晏从来没有这般恐惧过,连指尖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可将盒子打开的那一刻,韶之晏的心脏几乎都停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韶之晏颤抖着双手,将盒子里的人头缓缓的拿了出来,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这盒子里装的,正是韶之晏的亲哥哥,北原侯韶之玦的人头。
“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那些妃子也都是我杀的!你的孩子也都是我害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哥哥!”韶之晏整个人都像疯了一般,紧紧的抱着韶之玦的头颅,坐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顾清欢,悲伤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脑海,几乎让她失了理智。
顾清欢看着韶之晏癫狂又狼狈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这些话朕也想问你,后宫里的妃子又做错了什么,朕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韶之晏的身子一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顺着面庞滴落在地下,砸出了点点的痕迹。
对啊,顾清欢说的对,被自己害死的那些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从头到尾,错的都只有韶之晏一个人。
韶之晏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也不知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也像是被狠狠的撕裂开来一般,疼到窒息。
“不,不止我错了,错的人,还有你顾清欢。”韶之晏一面说着,一面用衣袖细细的擦拭着韶之玦面上的血迹。
韶之玦最爱干净了,若是他直到自己死后竟是这副模样,一定难受极了。
“你说我恶毒,可是放纵我的人,不正是你吗?”韶之晏笑着说着,缓缓抬头迎上了顾清欢的目光,缓缓道:“我是你的棋子,我杀的人,也不过都是你想让她们死罢了。若是你真的在乎她们的性命,又怎会放任我这么久?”
顾清欢的瞳孔微缩,像是被韶之晏说道心事一般,眼底划过一丝冷色。
“顾清欢,当年我以为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所以我不顾我父亲的反对嫁给你,我以为你有了北原侯的支持才可以不被其他皇子欺负,现在想想,却是我错了。”
“三年前北方突厥来犯,是我父亲亲自领兵在北原城守了三天三夜,撑到粮草到了才最终战胜突厥,可我父亲最终却战死沙场!”
“我的哥哥,这么多年都一直被你派去北原驻守边关,三年了,回来的,竟只是哥哥的尸首。”
“顾清欢,你说我残忍,说我无情?这天下间任何人都可以说指责我恶毒,唯独你,你不配,我的恶毒,远比不上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