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绕过两个庄子就是李府。
那一晚过后,整个李府像是被人搬空一样,连最下等的粗使杂役都一并消失不见了。
江庭报案之后京兆尹就把李府封锁起来,旁人不得擅入,是以那朵干枯的玫瑰依然插在门上。
江庭是发现李府异样后第一个去报案的人,加上他与李府的关系,他如今的身份,京兆尹并没有拦住他和带来的人。
到了李府门前,两人一同下车。徐小幺叮嘱江庭要记住叫她“徐砚”,不能暴露她是女儿家的身份。江庭问她:“为何要做如此装扮?”
徐妍拿过他手中的扇子,潇洒抖开扇面遮住半张脸:“我一个人到京城来查这女魔头的案子,我爹说还是扮作男儿更为方便些。”
江庭一拍额头:“瞧我这榆木脑袋!我记住了,徐砚小兄弟。”
“这还差不多。”
门上的干花依然在风中摇晃着,干枯的花茎理当十分脆弱,这支花却硬生生地钉在了门上,即便风吹也不曾掉落下来。
徐小幺走上李府的台阶,把门上干花取下来,才发现这花非是寻常人家可见的俗品。
寻常的玫瑰花瓣比这一朵要少一些,它的香气与众不同,即便已经干枯多时,依然留着一丝有别于普通玫瑰的特殊香味。
两人进入李府内宅仔细查看一番。李家大院不见丝毫人影,徐妍站在主屋的门口念一声“得罪了”,便推开纱门。屋子里的东西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茶桌上还有半壶喝剩的茶水,徐妍解开茶壶盖一看,好像是毛尖。
李若贤夫妇睡的床上,锦被被掀开,显然是半夜被人掳走的。屋内没有挣扎的迹象,劫人时可能用了迷香。
李家的下人并不算多,算起来留在李府的上上下下不超过三十人。即便是这样,一夜之间将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带走的人也真是好大的手笔。
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线索和大门上的那支干花,再无别的蛛丝马迹了,徐妍只得和江庭打道回府再做打算。
苏护驾上马车,二人坐回车中,徐妍问江庭:“你回京前李府可有什么异常吗?”
江庭想了想,他去江南一带巡查之前将颜萱送入了李府,之后姐姐报信来说颜姑娘不见了,等到他回京述职便,期间发生的事情他其实也不太清楚。
“我回来后先去面见皇上述职,而后才去的李府。颜姑娘……”
徐妍没好气道:“还叫颜姑娘呢,那女魔头的信物都留下了,你这个呆子识人不清,这下可连累了江姐姐!”
江庭满脸惭愧,讪讪低喃,“这我哪能知道啊……”怨尤无义,徐小幺收好那支干花准备回去找父亲帮忙探听一些关于女魔头的线索。
江庭不是江湖中人,无法涉足其中,只能送徐小幺离开,再去向旁人打听关于李府中人的去向。
附近庄子上的一个仆役说是早些时候看见李老太爷的车马离开京城一带,多嘴问了一句说是要去江南办事。那段时日江庭也在江南,可惜无缘相遇,也没办法去找李老太爷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