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简直庸俗,不可理喻!”
姚京不会骂人,就算是会骂,面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大概也说不出口.
因而在这样一场糊涂争吵之中,姚京注定要处于下风,卓沅沅的扎心之语激的姚京的脸色犹如水煮虾般通通红,他大口大口的呼吐着气息,双手撑在案上蜷缩成拳,半日方沉郁道。
“卓沅沅,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并非与我姚京同路之人,娶你就非我所愿,现在好聚好散也算对得起你,你走吧,我姚京愿担背信之名,留你名声,我姚家诗书门庭,实在是容不得这般玷污,我亦是不能愧对亡父。”
卓沅沅本无意与姚京争吵,便算是刚才说了那样故意气他的话,也不曾料到姚京会说出让她离开的话来,冷雨被劲风吹乱,窗后的地面沁上一层潮湿,发丝抚乱侧脸,时间延绵越久,久到卓沅沅足以将姚京的话在心口来回回溯,再从裂了缝的肺腑里带着欣痛潺潺冒出。
红衣凉薄,陷在柔光顶上,裹狭住卓沅沅纤瘦的背影,透明澄澈的眼眶中弥散满丝缕微红,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无来由的挺直脊梁,一丁点都不肯示弱,哪怕这种倔强是这样疼呢。
“姚京,你没有良心,你或者可以饮露食糠,做你的清贫名士,阿娘可以吗,馥儿可以吗,仲衍可以吗,他们的未来要如何,你就没有想过吗,你根本就不懂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在这里骂我,你没有良心!”
卓沅沅倔强的咬住下唇,扬起下颌从齿缝当中挤压出喑哑哽咽的声音,眼泪包含在眼眶中,莹莹磊磊的一泼明澈,倒影了姚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