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苏对于这个侄女善言巧辩之事也是无奈至极,想他慕容家皆是默然寡言之辈,若伊生母更是沉静守拙的女子,偏生就她一幅伶牙俐齿,古今上下没有她演说不到的典故。至于那西琅公子,慕容苏只觉他言辞恍惚,不似全智之人,想来也是个荣贵之家不学无术之流,不然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被女子偷去了衣裳。对于他二人的对话,慕容苏也只能侧耳一听,全不入心,偶尔听到荒唐处,忍俊不止,也不过浅笑置之,只当是一大一小两个孩童胡扯乱编。
一下慕容伊又绕回话题,稚声说到,“公子若说她一定是白鹭幻化,也未可知。毕竟这淇水之上白鹭成群,有那么一两只修练成精也不是奇事。可公子若说她是阴鬼,怕是不通,书上说‘百鬼夜行’,可见阴鬼不敢行于艳阳之下。我以为还是白鹭女妖为真,还记得上古有诗云,‘巍巍左山,汤汤淇水,翩翩白鹭,思我逍遥……’”
慕容苏听着已然忍无可忍,喝止到,“伊儿,那不是上古诗云,那是当今诗文,乃当世凌霄君所作!你再要胡说,就坐回车里,禁言面壁。”
慕容若伊正讲到兴处,对慕容苏的呵斥不以为然,撇撇嘴说,“这是小事,何足论哉?我要讲的是……”
“如何是小事?”慕容苏又气又急,“你三言两语就把皇朝太子讲成了作古之人,这可是犯君之罪!”转头又劝谏夜玄,“公子莫再与她戏言,童言无忌,尽是些胡言乱语,岂可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