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琉见之即笑语宽慰,“将军勿忧,只我一人。无天子诏令擅自率军入皇境那可是诛灭满门的大罪,谁人敢犯!”
盛奕一时未敢应,不知她此言何指,莫非竟知自己领兵过皇境之事?
“青姑娘何以至此?”问过又悔,自己何等愚蠢!才恍悟今日偶遇又岂是偶遇,分明是被人设局引诱至此!那“御风行”的箫曲又岂是随意甚么人可这般随意吟来的!此局当是东越蔚璃授意!那蔚璃远在越都要上迎宾客下巡城防,百忙之余竟还顾得上这等闲事。当真可恶!
青琉见他犹疑焦忧之色,想是也不须赘语,只简言劝道,“盛将军若此时能全身而退当是上上策!”否则当下有程门少主为证,西琅将士擅入皇境之事若传入帝都,获罪的又岂止盛氏一门。相反之意她并未言明,而盛奕又如何不知,带兵擅入皇境,轻则斩首,罪则抄家,乃谋逆之大罪也!当下想不明的只是如何这程门先生竟与越人为伍。程门自退出帝都朝堂不是素来自许清高,不仕四境国政吗?纷乱之中倒也无暇思量这些迷团。只那夜兰怕是杀不成了!他本也一直犹豫“杀一人而退千军”是否当直良策,方才在林中还为是否当用毒箭与副将争执不下。而如今千里伏杀毁于一旦却又心下不甘!如何凭她一曲箫音竟退我三百精锐!如此不战而退也实辱公子玄之使命!都是征战沙场之人,既然相逢,焉有不拔剑试武之理!
盛奕想时提剑向前几步,看住面前这女子,狐疑又问,“你果然姓青?”
女子似看透他重重思虑,亦握持手中玉箫,笑回,“将军可是要输一回才甘心!”
盛奕冷笑,“好生狂妄!焉知你必胜我?且换剑来!休使天下人说我欺你!”
女子阅览周身,除却一管玉箫再无长物,倒有几分悔意为一时清简不曾携了剑行。若能见识盛家剑法也不失为一件快事。遂转向程潜之,求问道,“先生可有携剑?借来一用!”
程潜之至今尚不明就里,说好的沸鼎煮鱼,唤人割荠如何就演变成比武论剑?一边忙令小童奔回船上去寻剑来,一边上前悄声问青琉,“青姑娘可有后援?这盛将军乃西琅国第一名将,你若输了……”不等他说完青琉已然立目相向,“程先生未免小看了青门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