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路晃了晃脑袋上的步摇：“……那我应该怎么回应啊？”

陈维君轻笑：“我叫你夫人，你当然是应该回应叫我一声夫君呀！”

“额……夫、夫……”阮小路夫了半天，后面那个字也没叫出口来。

“……”陈维君原本一脸期待，见人跟结巴了一样，不由眉头一挑。

她最后还是吐口气放弃了，一脸哀怨的表情：“……为什么我觉得我叫不出口呢？”

“这……叫不出口……就是不习惯呀，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吧……”陈维君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也没有勉强。

二人四目相对，阮小路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少情绪：“我现在感觉你眼里面的情绪好多好多呢，跟初识的你整个人完全都不一样了……”

陈维君执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掌心：“小路，遇到你之前，我真的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生活就只是一条黑漆漆的道而已，没有什么乐趣，生生死死，也因麻木而没有什么感触了，我以为我此生的结局，就是哪天被人杀死，要么是死在任务中，要么就是被那些自诩正道的人杀了……但是我能做的，就是不断练功，为了不被人杀死，其实和你一样，能活下去，自然就想尽量活下去，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也不怕死，也没有什么值得我高兴或者恐惧的事情了……或许我活下来，就是为了遇见你……”

阮小路抿了一下嘴唇，他说的言辞恳切，自己做不到不动容……

“……后来你就出现了，我把你骗上了鸿山，一次次与你接触，我心里面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从那之后，真正让我恐惧的只有两次……这两次都是与你有关……”

阮小路眨眨眼睛：“与我有关？是哪两次呀？”

陈维君接着说道：“第一次，就是宁华琼要我杀了你的时候……那时候我早就已经喜欢你了，却突然要接受那样的任务……但是我没有选择，我不动手，我们两个人必然都没有活路，只有我动手了，才能赌一把，宁华琼到底是不是对你我另有图谋，果然，她就是想要借此激起你的潜在能力……也是为了造成嫌隙，不让你我分心。可是我当时真的怕了，怕我手下出力不准，真的伤及你性命……”

阮小路瘪瘪嘴：“你啊，可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你，她确实算计到了啊，要不是带着对你的恨意，我也不可能一直坚持下来，那段时间练功太苦了，跟地狱受刑一样的……但是后来吧，我出关之后，就又觉得找机会直接杀了你也没有什么意思，本来想留着以后想个办法慢慢折磨呢，结果啊！始料未及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陈维君失笑，微微摇摇头：

“……我第二次心生恐惧，就是我们在禁地那边合力围杀宁华琼的时候……”

阮小路垂眸回忆：“那一次确实是惊险，生死成败就在那短短片刻……原本没有想到她会给你下药，所以要是没有楼文渊，我们应该就败在她手上了，那时候我的匕首差一点点就刺中你的心脏了！”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也挺害怕的，死了就见不到你了……但是如果我死了，又能够成就你的功体，那也没要紧什么了……”

阮小路撇嘴，想起当日自己握着匕首，那时鲜血在他衣襟上蔓延开的时候，自己都快要不住发抖了：“……说好的一起灭掉宁华琼，你死了，我一个人往后可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了……所以你可不能死呢！”

陈维君闻言一笑：“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