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柳宬慌张地想要解释,可结果只能是陈妙更加地讨厌柳宬。
“我要变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别再烦我了!况且……况且……”陈妙又气又急地含着泪水,“就算你真的关心我又怎么样?在我悲伤痛苦的时候,你有来安慰过我吗?你是最近才又出现的吧?前些阵子你去哪了?!”
陈妙将被揉碎的鲜花一把扔到了柳宬的身上,随后脸上挂着泪水跑着离开了。
柳宬露出苦涩的神色,他弯下腰,捡起了尘土中破碎的花瓣。
他看着手心里的花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复原好它们,一如修复好陈妙破碎的心。
在刚开学的时候,他确实是想要和陈妙成为朋友的。并且自己也付出行动了。然而当他刚做出行动之时,却得知家里出事了,于是忙了很是一阵子。
再之后,就是羊家和陈家是“罪人之家”的事被抖露出来,周围的朋友都劝他不要再和陈家人或是羊家人扯上关系。
他犹豫了,因为自己家族的长辈也开始在给自己找门当户对的小姐。蓬州柳家在衰落是不争的事实,因着母亲的妹妹柳珍嫁到了羊家,那么对于家族声誉就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他作为家族的男子,必须要承担着挑起家族未来的大任。
在家族的未来面前,个人的儿女情长,是不必要的,也是累赘的。
他知道陈妙还有羊浔和莫菲菲一些朋友,而且陈妙喜欢的是白梅。在一番思想挣扎之后,尽管心里很不情愿,可他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带着祝福,退出这个从来就没有将聚光灯聚集在自己身上过的舞台。
没想到最近,他又偶然从朋友那得知,白梅和月柒关系变得很好。他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陈妙是喜欢白梅的,而白梅心里也清楚这件事。
但他总不能去把白梅打一顿吧?细想之后,其实理亏的还是陈妙,于是他决定去安慰陈妙。
不顾朋友和家族的劝阻,他又开始注意陈妙起来。
果然,陈妙身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般人或许是察觉不到的,最多也就是看出来陈妙开始化妆了。
但柳宬能感受到陈妙气质的变化——那是一种原本清新的果子,开始腐烂,掉落到地上,在果子表面长出鲜艳沉欲的花朵的感觉。
像极了月家人,像极了月柒。
……
柳宬结束了自己的思绪,他带着破碎的鲜花,向陈妙的方向追过去。
果然,陈妙又回到了落园。
陈妙一直往前走着,而柳宬就一路跟着。待走到比较深处的时候,陈妙回过头,看着柳宬。
没有了刚才的愤怒与委屈,也没有了激动的神色,此时的陈妙,木木的,好像已经只是一个木偶。
“你跟过来干什么。”她明知故问,语气没有波澜。
“我很担心你。”柳宬看着陈妙,目光是担忧。
“不需要你的担心。”陈妙回绝了,同时摘下了头上的簪子,秀发顿时披散开来,“以及,请你离开。”
柳宬看着披散着头发的陈妙,心脏小小地跳动了一下。同时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陈妙,我求你不要做那种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很好吗?有多好?让我得到了我心爱的人的喜欢了吗?”
陈妙冷冷地笑了,笑声中带着悲戚与自嘲,还有一丝堕落的意味。
柳宬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他都无法用言语说出来。从以前开始,他就被人说过嘴笨,然而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地痛恨自己嘴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柳宬嗓音低沉,有些微微的魔力,让陈妙冷静了一些。
“为何。”陈妙微微有些紧张。
“你大概忘了,很早之前,我们见过。”
“那时候你还没染上巫毒,但是你从小身子骨就很弱。有一次,你们陈家为你的一个姐姐举办生日宴,基本上蓬州有头有脸的家族的子女都参加了。我和你一样,都被遗忘在角落里。我是因为嘴笨,而你是因为身体不好。”
“小孩子对他人的孤立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明明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可就是会被抱团的他们冷嘲热讽,好像这样就显得他们高人一等。不过你是陈家的,所以那些人自然不敢在你面前说你什么。可我是柳家的,那就大不一样了。他们聚众嘲笑我,欺辱我。但是这时候,你朝我递出了手,帮我解了围。”
“就这样?那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忘了。”陈妙可悲地笑了笑,“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柳宬看着陈妙,并没有离开。
“从你帮我解围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陈妙,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着你。”
陈妙冷眼看着柳宬,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变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够了吧!你还要待到什么时候?我再说一遍,我喜欢白梅,这辈子就只会喜欢他!”
“真的吗,陈妙,你真的不会改变喜欢他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