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见过父亲大人,主母。”羊浔恭敬地行了个礼。
饱饱见羊浔出来了,便乖巧地坐在了一旁。
“疯狗,跟主人一个样!”柳珍低声咒骂了一声。
羊修财则是有些不满地皱了眉,但没有开口训斥。若是往常,他一定会说柳珍是“没有主母样子”,但今天的柳珍似乎是有了什么筹码似的,知道自己不论做什么,羊修财都不会怪自己分毫。
羊浔仍然以行礼的姿态保持着,只要羊修财没开口,她就不能动。
等到羊浔的双臂已经在颤抖,汗珠已经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时候,羊修财才说了一句“可以了,免礼吧”。
羊浔起身,勉强笑着。
“父亲找我是为何事?”
“喧儿中毒,有人说是你做的。”羊修财背手,阴沉着说道。
果然是这事,羊浔刚才低头行礼时就已想好说辞,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羊修财便又继续说道:“但为父相信不是你做的,姐姐怎么可能谋害弟弟呢,对不对?”
羊修财突然露出的慈爱笑容让羊浔不禁打了个寒颤,上一次见到羊修财的这副嘴脸还是杨家人来的那次。
柳珍原本得意地在一旁看羊浔的好戏,没想到羊修财话锋一转,没有责怪羊浔的意思,她自己便就急了起来。
“老爷,这可不是我们说好的……”
羊修财朝柳珍瞪了一眼,柳珍便吓得不敢出声了。锦绣和柳岸赶紧扶住了柳珍,花明则在一旁神色不明。
随后羊修财又转向羊浔,笑着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能看到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羊浔心中咯噔了一下,怎么,羊修财的意思是还要找个道士把自己的灵力给封印住?
羊浔暗中握紧了手,这一次,她可不会再退缩了。
“我确实能看到。”羊浔舒展开笑容,似乎不畏惧羊修财阴暗的小心思。
羊修财露出了商人般的精明目光,“陈公子他很感兴趣,说不定能帮你些什么,你待会去见见他吧。”
陈公子?哪个陈公子?
陈扁通的人?
“不知父亲说的,是哪个陈公子……”羊浔小声问道。
“自然是陈冕陈公子了,灵守陈贵玉的儿子。”羊修财笑眯眯地耐心解释道。
羊浔呆住了,陈冕是谁?
“陈冕公子为人比较低调,来,让为父给你好好介绍一番。”说完,羊浔便被羊修财带着出了院子。
身后,柳珍气得牙快咬碎了。
……
羊府的待客厅,从外面看古雅朴素,据说请的是蓬州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设计的,但羊修财并不满意。
所以轮到内部装饰的时候,羊修财就直接自己动手了。
羊浔一进去,果然,待客厅里外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羊修财似乎特别喜欢黄金,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就差没把墙壁也贴成金的。
羊浔无语,这品味也太艳俗。
随后她搜寻着陈冕的身影,说实话,刚才听羊修财说了一番“年轻有为”“未来家主”之类的话,羊浔才知道有陈冕这么个人。
陈贵玉目前的儿女只剩下陈冕和陈妙,陈冕是嫡出,陈妙是庶出。战争爆发前,陈贵玉作为未来的家主,肩负着为陈家开枝散叶的职责,所以他除了正房外,还有好几个偏房,正房生了三个,偏房子女也有不少,可以说是子孙满堂了。
没想到当时的陈家家主,也就是陈贵玉的爹,执意要让陈家小辈参加这场战争,便牺牲了许多小辈,女眷也有很多因伤心过度而病死了。
从那以后,陈家便萧条起来了。
羊浔琢磨着,陈冕作为男子能够活下来,自然是不简单的。
可奇怪的是,陈冕为何突然要见自己?
屏风后的人津津有味地品尝了一会儿羊浔变化多端的神情,才悠悠然地走了出来。
“羊二小姐,久等了。”来者是风度翩翩的青年,穿了身墨蓝色暗纹衣。
羊浔惊讶地看过去,也回了个礼:“见过陈大公子。”
她知道陈冕年轻,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年轻。陈冕长的很像陈扁通,但棱角分明的脸凭添了些冷酷和成熟。
陈冕见羊浔一直盯着自己打量,便笑了笑说道:“这是你家的待客厅,你可别比我还约束。”
羊浔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虽说是自家的,可她也没来过啊。
不过刚才自己没注意,一直盯着人家陈公子看,确实有些失礼了。
不过陈冕也不恼,似乎有些喜欢这样的眼神。他知道羊浔不熟悉这里的布局,便把羊浔引到了桌子旁,让羊浔先坐下来。
羊浔觉得陈冕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错,有当家主的风范。但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人,总觉得这种人心思藏的太深,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