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源起身,准备去后花园的雅厅。毕竟杨知缪一般会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吃着不知道从哪摘来的野果子在那“恭候”着他。
每次杨知缪来,都要闹腾一番,久而久之,另外八个人精长老便把最老实的木源推出去应付了。
没想到木源刚跟着那个守卫出了议事厅的门,便听到轰隆一声,似是砖块倒塌的声音。
木源一听,直叫糟糕,急忙跑了出去。其余八个长老见灵尊如此失态,都也看好戏似的跟了出来。
木源急匆匆扒开一圈守卫,没想到确实塌了个柱子。只见一个黑衣少年站在柱子的这片废墟上,俯视着欲哭无泪的木源。
“我说吧,用这个法子叫灵尊,准快。”少年露出了顽劣的笑容,底下一众守卫拿着灵叉对着上面的少年,都是一副苦脸,见灵尊来了便赶紧退到一旁,把这个大麻烦留给更有能力的大人物来解决。
此时的木源正呆呆地看着被毁的不像样子的柱子,那可是他耗费巨大心思雕刻的啊!
“木大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披着黑色长斗篷的少年收起了笑容,跳到了地面上,然后在木源面前行了个礼。
其余八个长老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杨知缪这么恭敬有礼的模样,便全都惊掉了下巴。
木源对上少年漂亮的眸子,心中的悲愤转瞬间烟消云散。
唉,好看的人就是能得到更多的原谅,木源不禁感慨。
“赔偿还是老规矩,我哥哥付。”杨知缪的这句话让木源又气吐血了,他的柱子啊!价值连城啊!
……
后花园的雅厅内,其他八个长老听说是大事,本来也都准备来听,没想到杨知缪还是把他们都推走了,只让灵尊木源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所以你们继续开会去,待会我让灵尊把我的话转达给你们。”
其余八个长老听杨知缪都这么讲了,便也都嘟囔着散了。
若是有其他人见到这场景,肯定是要惊的喉咙都出来。平日里威严的高高在上的灵门理事会九长老,居然对一个小孩子这么言听计从。
等周围安静下来了,木源盯着杨知缪的黑袍子,有些心疼地说道:“可以脱下来了,这里没别人。”
“那可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无。”杨知缪又露出了标志性的恶劣笑容。
其实木源知道,杨知缪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三年前,他阻止了一场大灾祸,维护了灵门理事会的名誉,也让这个大陆得以幸免末日之灾。
但代价是巨大的,那场灾祸之后,杨知缪就跑到了谁都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当杨家和灵门理事会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还是在这个敏感时期:鹿山学院开始招人。
倘若被世俗王权知道,杨家和灵门理事会藏了杨知缪这么一个怪物,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杨知缪又整了整袍子,漂亮的眼眸露出嘲讽般的笑意:“灵尊怎么走神了?”
木源被杨知缪叫回了神,便赶忙问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杨知缪打了个响指,不拐弯子,直接对木源说道:“南巫国抵抗派死灰复燃,派细作去了蓬州,可能毒手已经借着蓬州阵地北上。”
“什么?”木源张大嘴巴,他没想到居然是此等大事,看来杨知缪毁了他一根柱子并不算太逾矩。
“你确定?”
“蓬州陈家,”杨知缪的眸子闪出狡黠的光芒,“他们暗中调查多年,有意瞒报。”
木源低头,神情也有些阴沉,“可有确凿的证据?”
“有,但还不够,以及让他们多忙活一阵子也不是不行。”杨知缪懒散地靠在一旁笑了笑,好似他并不在意陈家的小把戏。
木源知道陈家是小地方的名门灵家,自然不足为虑,但他总觉得,不能够小觑陈家。
他作为灵尊,近年来多次听到有人在私底下或是公共场合夸奖一个叫陈冕的年轻人,据说是蓬州陈家的灵师。以前他还不曾在意,但如今联系到杨知缪所说,恐怕还得重新调查一下陈家。
“不过嘛,有一点倒能肯定,南巫国细作密谋了好几年,恐怕是为‘复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