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并不觉得意外,轻蔑的看了孟文一眼,“不知孟老弟开的什么价码?”
孟文大眉头大皱,颇有些气愤的扫了郝健一眼。明明已经说好的事情,怎么又变卦了?只是郝健仿佛没看到孟文的眼神,只是静静地等着。
无可奈何之下,孟文想了想,起身道:“四百贯!”
“四百贯?哈哈,孟老弟,那对不起了,秦某出五百贯!”
“五百五十贯!”
“六百贯!”
“孟某......”孟文还想继续出价,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孟家比不上秦家,眼下最多能拿出六百贯,可秦钟财大气粗,若是自己说六百贯,恐怕姓秦的能加价到八百贯。
最终,孟文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不过,他并不怎么怪秦钟,全都是因为郝健。若不是郝健变卦,也无需跟秦钟竞价。
孟文并非舍不得钱,只要郝健诚心卖,只要在孟家承受范围内,完全可以接受,便是六百贯,孟家咬咬牙也能给得出来的。
......
秦钟竞价成功,郝健倒是爽快,配方以及制作方法全部送出。也就一盏茶功夫,秦钟就下令仆人将十几口箱子搬了进来,箱子中全都是成贯的钱,足有几千斤,今日,秦钟显然是有备而来。
临走时,秦钟还不忘挑衅的朝孟文抖了抖手里的配方和制作工艺,“孟老弟,承让了!”
秦钟走后,孟文甩掉屁股上的草屑,恨恨的瞪了郝健一眼,“我们也走,三娘子,你可一起?”
郑暮雪却是动也未动,事情起末,她可是从头看到尾。郑暮雪不似孟文那般生气,她觉得郝健似乎有意如此,“孟公子何必动怒,何不听听郝公子的解释,若是依旧不能满意,再生气也不迟!”
郝健不仅有些惊讶,“三娘子看出什么来了?”
“嗯,是有些奇怪。观郝公子与孟兄关系不错,可自始至终你都不愿意将配方卖与他,倒是孟兄逼急了,你才敷衍一番。似乎,早就料到秦钟会来,所以让孟兄等等,可是有意将配方卖给秦钟?”
“哈哈,三娘子心思缜密,郝某佩服!倒让你说对了,这配方从一开始就是要卖给秦钟那厮的!”
听到这里,孟文走到一半又气呼呼的返了回来,往垫子上一坐黑着脸说道:“既如此,那你还跟为兄费什么口舌?”
“这个,又不是小弟找你来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若是我一早就告诉你,配方不给你,卖给秦钟,你岂不是要大怒?”
“哼,你为何非要卖给秦钟?难道你我多年的交情,顶不过秦钟那百贯钱?你便是嫌少,便是八百贯,只要宽限半年,孟某也能给你筹措出来!”
“哎,孟兄,息怒,此事不是钱的事,今日没有闲人,三娘子也是讲究人,有些话入得你耳,不可外传!”
郑暮雪美目眯起,纤指点了点桌面,“有趣,郝公子请说,奴家这张嘴自不会乱说的!”
“哈哈,孟兄,三娘子,你们只看到现在富贵蛋很抢手,似乎财源滚滚。实则不然,说句实话,富贵蛋制造工艺并不复杂,配方也都是寻常之物。起初,此物稀罕,一开始抢着买,价钱高,理所当然。但因为配方和工艺都不复杂,但凡有心人偷偷琢磨个一年半载,怕很快就能仿制成功。你们想想,等以后遍地都是卖富贵蛋的时候,到那时富贵蛋价格跌下来,卖的又少,又能赚几个钱?”
“秦钟拿去配方和工艺,他啊,也就前半年赚的多,以后有他哭的时候,等以后富贵蛋赚不了几个钱的时候,那配方也就不值钱了。六百贯,呵呵,秦钟能赚回两百贯,算他厉害!”
郑暮雪细细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关节。富贵蛋工艺简单,岂不是跟醋一样?起初大赚特赚,等酿醋的人多了,价钱一跌再跌,也就赚不了几个钱了。
“这.....郝公子,这样的话你不是有意坑秦老板么?”
郝健嘴角一歪,也未反驳,“秦钟此人,富甲一方,却不施仁善,还仗势欺人,为祸乡里。本公子不坑他,坑谁?”
坑人,坑的正义凛然,毫无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