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就对段尧的力量、敏捷和反应速度有了更高的要求,段尧累得哈吃哈赤的,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老狼给算计到。
转眼,一年过去。
老狼和段尧就像是一对猎人和野兽,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博弈。
前者总是挖空心思设置稀奇古怪的障碍,而后者,则竭尽所能摆脱所有的明枪暗箭,同时,时时刻刻都得提房老狼设置的陷阱和阴招。
最近几个月以来,老狼追击段尧的方式,已经不再是枝条,而是实打实的弓箭。并且,手段也不限于追击,他在段尧的逃跑路线上,设置了许多机关和陷阱。
比如,扯动一下就会触发暗器的绳子,以及铺上叶子的兽坑,或者冷不丁就会射过来的飞镖,还有仔细嗅闻才能甄别的毒烟……危险无处不在,层出不穷。
起初,段尧自然是非常狼狈,但在这些危险和刺激的训练中,却激发了身体的许多潜能。
等到段尧能够轻松应对这些考核之后,老狼便正式教他拳脚和招式。
这些招式和段尧之前学过的那些截然不同,没有任何美感,有些招式给人的感觉很笨拙甚至滑稽。
老狼告诉段尧,这些招式,全都没有固定套路,简单粗暴,由实战经验总结而成,要诀只有三个字:快、狠、准。
段尧学会这些招式之后,老狼便要求他学会狩猎。
比如,抓一只没有尾巴的兔子,或者杀死耳朵有印记的野猪,诸如此类。
这些动物身上的标记,当然是老狼弄上去的,这种考核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困难,尤其考验嗅觉、感知和反应能力。
后来,老狼干脆把段尧扔在野兽丛中,让其受到野兽的围剿,视情况要求段尧突围或击杀野兽。
随着段尧的身手不断提升,老狼要求段尧与野兽搏斗时,尽可能地看准对方弱点,找准出手时机,做到一击必杀。
这种野外生存训练,使得段尧经常受伤,毕竟野兽的爪牙也不是白长的,那些透着森森寒光的獠牙,同时也是杀人利器。
老狼告诉段尧,想要在丛林中好好活着,就必须表现得比野兽更加凶猛,比它们更像野兽。
训练结束,当他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回到医品居时,脱下血淋淋的衣服,上面已被浸染得一片殷红,有些血是段尧的,有些血是野兽的,鲜艳的红色掺杂在一起,残酷而耀眼。
这种日复一日地狱式的训练模式,毫无疑问能极大提升段尧的实力,与此同时,他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段尧平时表现得十分活泼,而一旦面对敌人或野兽时,眼神就会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无比冷酷。
段尧不仅武学上进益精深,医学方面也被蔺三赶鸭子上架,逼迫着学了不少。
这天,段尧起床之后,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锦鹂失踪了。
问便了整个医品居的人,都说没看见,正在段尧郁闷不解时,大憨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三日前,肃州城来了一位卖鸟的青年,锦鹂的失踪,也许跟那人有关。
锦鹂喜欢热闹,有时候会跟府里相熟的人去逛街,它每次出门,都会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夸它漂亮。
那天,大憨带锦鹂出门,走到街口,看见一名年轻人在那儿叫卖孔雀,旁边围了不少人。
据年轻人说,他一共带来了两只孔雀,除了眼前这只,还有一只在客栈。
大憨觉得稀奇,就凑过去看了一会。
这一看不得了,锦鹂看见那只孔雀,眼睛里开始冒光,仿佛着了迷一般,叽叽喳喳和孔雀交流。
锦鹂长得好看,孔雀也不丑,两只鸟叽叽喳喳很是亲热,谁也听不懂它们说什么,后来人们散了,锦鹂赖着不肯走,大憨连哄带骗总算把它弄回了一品居。
这个信息很重要,段尧立即拉上大憨,去了青年住的客栈。
说明来由之后,掌柜带他们去了二楼。
刚上楼,段尧便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掌柜敲开一间房间的门,只见锦鹂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发出不甘的鸣叫。
锦鹂见到段尧,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叽叽喳喳叫得更欢了,一边叫,还一边用翅膀指卖鸟的年轻人,似乎在控诉他的罪状。
段尧打量了一番年轻人,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肩上背着一张弓,双臂肌肉非常结实,衣着服饰和一般的肃州人不太一样。
“敢问阁下,为何将我师弟困在笼子里?”
“你指的是这只混账杂毛鸟么?”年轻人语气不善地说道:“困住它,自然是为了等候它的主人!”
对方态度不佳,段尧当然不会夹着尾巴做人:“不知它怎么混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