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废弃工厂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高呼。
他脚步踉跄的不断后退,最终还是被一堵墙壁堵住了去路。
“啪,啪,啪,啪……”
黑暗之中带着特殊节奏的脚步声不断接近。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其主人有恃无恐的心态。
“来人啊。快救我。”
西装男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顾变得越来越嘶哑的嗓子不断高呼。
“别叫了。没人能够救你。”
低沉的声音自西装男前方响起,与此同时那个脚步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月光自墙壁上的狭小铁窗挤入,洒在了来人的身上,将他的表情还有身形照的纤毫毕现。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留着砖头似的寸头,脸上棱角分明,表情严肃。他穿着一身棕黑色的长风衣,眼神冰冷。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影的缘故,那个长风衣撑得鼓鼓的,显得他异常高大,压迫感十足。
在西装中年男人惊恐的眼神中,那个折磨人的脚步声终于停止,风衣高大男人走到了距离他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
“审判者,阿古谷秋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春树,还没看出来吗?我在执行正义啊!我在审判你啊。”
“你疯了?我都被无罪释放了,你还一直纠缠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罪行为?就这样你还配自称英雄,自称正义吗?”
在此时的春树眼里这个叫做阿古谷秋原的家伙已经与疯子无异,尽管说出来的话语十分硬气,但是惊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胆怯。
“为什么我不配英雄之名?如果我还不算正义,难道要奉那些放掉你的人为正义吗?”
平静冷漠的声音之中,审判者再走进了一步。
看到审判者高高抬起右腿,春树连忙缩到了墙角,摊手挡在脸上惊叫连连。
“你干什么?等等,别冲动,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他之前的求饶,他疯了一般手脚并用的锤打在仿佛柱子一般踩住他的腿上,疯狂的扭动了起来。
“这是回应你无罪释放时对我的挑衅。得意忘形是要付出代价的。”
审判者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无情,毫无一丝怜悯。
“别,求求你。你想要什么?告诉我。钱?地位?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满足你。啊啊啊啊~~~啊~~~~”
审判者见到春树已经翻起了白眼,终于停下了脚下碾动的动作,抬起了脚。
一滴滴鲜血自他皮鞋鞋底滴落,春树的脚腕已经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状态。
看也不看一眼对方白骨隐隐可见的伤口,审判者缓缓蹲下了身,拍了拍春树的脸颊。
“你就是这么脱罪的吗?许诺名利、地位?正义可不会屈服于这些。”
“呜呜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春树已经临近崩溃,自那日无罪释放被放回去之后,他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那种时刻都能死去的危机感已经让他疲惫无比。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更是让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丝毫。
当一个强大如他的男人选择不再遵循规则的时候,哪怕是他这种拥有海量金钱和社会地位的人,也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罢了。
春树涕泪横流的表现并没有让审判者的表情出现丝毫变化。他就像是恒古不化的冰块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审判你,宣扬迟来的正义。”
审判者一边说着一边从风衣内掏出了控告书摊到了春树面前。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春树看了看面前的写有多项指控的控告书,内容很熟悉,正是他被无罪释放前警方收集的一些证据。不过最终还是被他聘请的律师完美的一一否认。当然其中还有许诺好处或暗杀证人,让他们更改证词的一些操作。
如今看着再度摆在他面前的控告书,他面对着如同恶魔般的审判者,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呵。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就算是承认了你也会杀了我。那我还不如留一些东西给我的家人和朋友。”
审判者面无表情的盯着春树的双眼,良久,见对方尽管疼的直打哆嗦,但眼神中毫无妥协之意,这才露出了森寒的牙齿。
“很好。这可不能怪我。”
“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双眼猩红光芒闪烁的审判者嘴角不断上扬,最终忍不住露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仿佛恶魔耳语般毛骨悚然的低笑声回荡在废弃厂房里,与来自高树的痛叫嘶吼逐渐相合,谱出了名为罪恶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