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到底有事没事。”黄宣无奈扶额。
方明诚摊摊手,“集市这么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跟着你了。”
黄宣见这他赖皮赖脸不承认,也没什么办法,气结哼了一声,便要自顾离开。
方明诚见他转身就走,赶紧几步追了上去,小跑到他身边笑问道:“黄兄,别着急走啊,问你个事呗。”
黄宣目不斜视,边走边说道:“何事?”
“有关于你身份的问题,方不方便透漏一下?”
黄宣忽然沉默。
“不方便?”
“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一路方明诚无论怎么询问,黄宣总是不言不语。
直到两人走到某处勾栏,正是人声鼎沸的地方,黄宣看了眼里面才对口干舌燥的方明诚说道:
“小二,咱们进入说吧。”
……
……
选了个小包间,方明诚坐下后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温茶,咕咚喝了一大口,顿觉嗓子舒适了不少。随后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慢悠悠的品了起来。
这时候的勾栏可谓是群魔乱舞。
各色各样的买卖人,手艺人都在场子中卖力吆喝着,甚至方明诚还看到了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还有个浑身插满小玩具的摊贩从身前走过…一阵阵叫好声混着偶尔高亢的唱戏腔调,别提多热闹了。
而他们所谓的小包间,在这里也顶多算是个多道门的露天小棚子。
在这小棚子里,方明诚放下茶杯,眨眨眼看看黄宣,等待着他的说词。
黄宣缓缓品了口尚有余温的茶,慢慢开口:
“小二,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家父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方明诚回忆起那日黄宣初到云轩楼,他们两人之前确实有过类似的对话,便点点头,表示赞同。
“家父的意思,其实是不希望我此次游历太过张扬。
他曾任秦凤路安抚副史领秦州节度使,虽然现已致仕在家,庙堂上却仍有一众老相识,一路上我的这些叔伯免不了要对后辈关照提携…我黄家从不曾欠人情账,我也不喜狐假虎威,便就一路默默走来了,求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挺好的。”
方明诚听罢,眉头不禁挑了挑。
隶朝与大宋出奇相似,一路安抚史皆是文官,只有副手才会由武官担任。
安抚副使兼领节度使…分明是武官的标配,原来黄宣不仅是正儿经的官二代,还是比较特殊的武官二代。
陈隶朝廷不待见武官不是什么稀罕事,黄宣他已过弱冠,照理说是有萌阴的,不过现在他明显没有官职在身,这不太对。
想来这黄家也是在老家主退休后,想求一方安稳,不问世事了吧。
方明诚仔细想了想,这次的猜测大概才是对的。又对黄宣道:“黄兄,我以前可是问了你许多次,你为何今日才跟我说实话?”
黄宣笑道:“只是觉得你与正常人不太一样,说了也没什么。”
直娘贼的…老子哪里不正常了!
方明诚一阵无语。
黄宣起身付了钱,对闷闷不乐的方明诚笑道:“小二,你想知道我都与你说了,这次可不用尝尝旁敲侧引的问话了吧?我可要与你说一声,那云轩楼我是有股份的,我还等着你的分红呐。”
方明诚奇怪问道:“你都是官二代了,还缺钱?”
黄宣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干笑一声:“身上仅有的银子,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