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岑今今没有和季子训回引香,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家。
至于阿吉,大概还奔波在从川西到北京的汽车上。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这一包白骨,怕是过不了安检?”说话的是岑今今。
“嗯,要是安检查到就麻烦了。”季子训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坐汽车把它带回北京。”
岑今今和季子训看向阿吉,阿吉打了个哆嗦,把包往季子训手里一塞:“我可不坐汽车。”
季子训将背包放回他手里:“其实回去的票我已经买了,但是忘了你的……”
“其实坐汽车回去也不错,横跨大半个中国,一路多少风景啊。”岑今今说。
“而且你看我们三个人,也就只有你最会随机应变最讨人喜欢,路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处理起来也最妥当。”季子训点点头,一脸诚恳地说。
“唉,这么看来还真的只有你最能担此大任呢。”岑今今语气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酸溜溜的。
……阿吉看着两人,一脸欲哭无泪:“谁要担此大任啊,你们知道坐汽车回去要多久吗!”
“大概也就两三天吧。”季子训说,“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可以先从成都到西安,再从西安到北京。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回长安看看吗?”
……阿吉无言以对。
最后,岑今今和季子训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只留阿吉一个人,抱着一包白骨,坐上了颠簸的汽车,值得安慰的是,他的那只鸟儿倒是一直很贴心地在他包里叽叽喳喳,大概是为了让他的旅途不寂寞吧。
岑今今到了家,刚一开门,一股味道扑面而来。
尘封数日的灰尘的味道裹挟着一股强烈的腐臭,差点没让她一口吐出来。
岑今今迅速关上门,在楼道里用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给自己的肺来了一次大清洗,随后才缓过神来,怎么回事?家里有死老鼠?看这味道还不止一两只啊。
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捂住鼻子,再次打开了门。
桌子和床铺上积了薄薄一层灰,腐臭在屋里弥漫。
岑今今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最后发现,臭味正是从林一留给她的那只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费力将箱子从床底拖出来,果然,一靠近箱子臭味便异常浓郁,岑今今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箱子刚一拖出来就忍不住冲出家门。
新鲜空气从口鼻鱼贯而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接下来岑今今犯起了难,按理说林一放在她这儿的箱子,她还是不要打开的好,但是这箱子味道实在太大,她心里开始犯嘀咕。
里面到底是什么?岑今今想不出来,这个味道,总不至于是一箱死老鼠吧?
民国时期,报纸上登过这样一个案件,有一个人也是放了一个箱子在朋友家,过了几天朋友觉得奇臭无比,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里,岑今今打了个寒战,难道这个箱子里面也是尸体?
不可能不可能,林一怎么会藏尸体在箱子里呢?
那……到底要不要打开?
打开要是真的是尸体怎么办?
岑今今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给季子训打了电话。
季子训来得很快,岑今今见到他,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个千年神仙在跟前,箱子里是什么妖魔鬼怪也都不怕了。
季子训刚转过楼梯,便见岑今今站在门口看着他笑得开心,于是自己也笑了:“你心挺大的啊,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这么开心。”
岑今今叹了口气:“本来害怕的,你来了嘛,就不怕了。”
季子训笑了笑,走到岑今今跟前,打开了门。
腐臭再次扑面而来。
季子训走进去,那口箱子正静静地躺在床边。
他眉头也没皱一下,打开箱子,里面的场景却让岑今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黑色的小蛾子在打开箱子的一刹那,“嗡”地散开。
再看那箱子里,全是肉,一大堆肉,有手有脚有胳膊,都被拆解成一块一块的,白色的蛆虫在上面蠕动,密密麻麻。
显然,这是一具尸体,一具被肢解过的尸体。
季子训将岑今今扶到门外,一把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