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愚此时扯了扯嘴角,随即竟然嘴角是上扬了起来,微微笑着说道:“陛下不必心急,盐城,必不会丢……”
晋宣帝十分错愕,赶忙是惊讶道:“先生可是有良计?”
宋若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量了一会儿,随即是再次向这晋宣帝拱了拱手,沉声道:“我有两计,可保盐城不失,不但盐城不会丢,我方还能收复此前丢失的数十座关隘城池。”
晋宣帝一听此话,是更加的惊讶,随即大喜道:“先生真有良计,敢问是何计乎?”
宋若愚眼神清澈,轻声道:“一计,命张耀迅速收拢残兵,集结于盐城处,以待援军,盐城虽兵少,但好在城池比较高大,城内粮草充足,若张耀能处理得当,必然可至少保盐城十余日。”
晋宣帝听了后竟是十分错愕,疑惑道:“先生,这败军之师,不想方设法撤离,竟是还要入城坚守,这不是成了林毅的瓮中之鳖了吗?一旦林毅率大军围而不打,那盐城,可是会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宋若愚笑了笑,说道:“我甚知林毅,他是一个只要抓住了战机,便不会再轻易放手的人,但除非是见着一个人……”
晋宣帝想了想,便试探着说道:“先生说的那个人……莫非是先生自己。”
宋若愚微微笑道:“是了,我与林毅交战多年,知晓林毅若是见了我,便一定会与我一较高下,林毅虽有勇有谋,但性情高傲;虽是善待百姓和手下,但却是从未与他们同心。他曾经大败于我,此番若见着我,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晋宣帝来回踱步,缓缓说道:“我此次叫先生来,就是打算将先生调往前线去支援张耀,只是如此说来,张耀之危可解,但先生,岂不是危险了?”
宋若愚此时竟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沉着道:“另一计,派人前往这梁国,找到黄家,林黄二家速来不和,这是梁国的忧患,此次却正好为我所利用。林家本就掌握兵权,此番若胜,威望必然大涨,不仅是黄家再无法与之匹敌,这梁皇压不压得住,怕都是一个疑问。此次只需晓以利害给黄家,黄家定然会上奏梁皇,梁皇只要不傻,定然会为了自己的统治把林毅给换掉,这样,可解我军之危。”
晋宣帝听得此计,随即大喜过望,连连兴奋地说道:“先生高智,实乃罕见。那事不宜迟,我给先生三万兵马,打着十万的旗号,先生可此速速前往前线,解我大晋之危,另外,再命平歌,派六务司的高手前去梁国游说黄家。”
宋若愚再次是笑了笑,摇头道:“陛下可不必再劳烦平歌君了,我早已暗中命人前去办此事了,若快的话,此时,只怕黄家早已知晓……”
晋宣帝一听,不禁是一惊,看向这宋若愚的眼神变得是更加复杂,只觉得这宋若愚实在是先知先觉,是有鬼才之智啊,不禁感叹道:“先生之见,实是高瞻远瞩啊。”
宋若愚愈发的恭谨,立马回复到:“微臣是陛下提拔起来的,微臣之见,不过是些粗鄙小计,陛下之见,那才是高山水远,高瞻远瞩。”
晋宣帝哈哈大笑了一会儿说道:“先生,你我之间,就不要如此地客套了。”
宋若愚也是随机略微尴尬地笑了起来,随机脸色一变,一脸正色道:“微臣从盘龙山来得路上,倒是遇见了一蹊跷事儿。”顿了顿声儿,便立马道:“在来得路上,我和薛将军遇见了一老道,那老道看似不像是寻常人家或是王公贵族,他向臣说了有关“黑虎”的事儿。”
晋宣帝听了之后,便一言不发,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殿堂龙椅之上,正襟危坐地悠悠道:“这“黑虎”一事,知道的人不多,朕也是前几天才听到这黑虎死了的消息,据说是一农夫所为?”
宋若愚沉声回道:“却是如此。”
晋宣帝疑惑道:“既然此人能得知黑虎一事如此之快,那定然是有些来头的人啊。”
宋若愚说道:“陛下,听他口音,倒不像是我大晋之民,有点儿中原人士的口音,倒像是魏国的人。”
晋宣帝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这凌云殿的天花板,好像是在思量什么的样子,随后便悠悠地说出了一段诗:“立秋时分,天地难生,万物苍衰,夜卧不觉,龟不长寿,鹿鸣呦呦,猛虎缓行,龙,不安眠。”
这宋若愚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头微微低垂,眼神咪着像是睡着了一样,静悄悄地仿佛没了生机一般,大殿之内,安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