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瞧见宋若愚十分的警觉,眼珠转了一转,便向那宋若愚说道:“大人,您可是盘龙先生?”
这薛长山听到这人指名道姓的直接说出了先生的身份,十分惊讶,随即脸上便显露出厉色,立马拉马上前质问道:“你是何人,到底来此处是何目的?”他原以为此人不过就是一普通的布衣百姓,以为其就是走错路的罢了,没成想这人倒好,好像是故意要来接近先生的,这就不由得使他心疑。
那人一见着这薛长山如此地紧张,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脸色不变地对这薛长山说道:“你个小娃娃,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娘还没生出你来,这堂堂的什么御林军将军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吗?不懂得尊老爱幼?”说道最后这人竟然是朝着宋若愚狡黠地笑了一笑。
宋若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笃定这人一定不是个普通山民,而且看这话说的样子估摸着年龄也较大,于是便恭谨地说道:“老人家,你可有什么事儿找在下?”
这人一看见宋若愚这么的有礼数,便扭头向着那薛长山喊道:“看到没有,你家先生都如此识大体,你这小子还敢无礼地质问老道,哎哎哎真是个粗蛮小子。”这老道说到最好还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向这薛长山是哼了一声儿。
薛长山看到这老道这副模样,差点没气的从马上给摔下来。
宋若愚倒是觉得这老道挺有意思的,见着薛长山可能真的快要生气了,便向这薛长山打了个手势,用手往下压了一压,这薛长山知道这是先生在示意他平和心态,自己一个堂堂御林军将军,正三品大官用不着跟这老道一般见识,随即也便不在吭声儿。
这老道一见这薛长山如此一下就被宋若愚给安抚住了,顿时便没有啥兴趣,撇了撇嘴,随即转过头来对着宋若愚说道:“没意思,没意思,我还想跟这小娃娃好生玩玩嘞。”
宋若愚沉住气,笑吟吟地对着老道轻声道:“在下正是盘龙先生,不知老人家是有何事要找在下?”旁边的薛长山虽然不说话了,但一双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这老道,生怕他做出什么对先生有伤害的事儿来,那是非常的警惕。
老道不看这薛长山,一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宋若愚,说道:“我有一问,不知大人可否为草民解答。”
宋若愚一看这人自称草民,便知道他是不想告诉他们身份,虽然心中好奇,可也知道不能莽撞行事,便问道:“不知老人家是有何事要找在下,若在下知晓,定然为老人家解答。”
此时正值清晨,又在山中,天空云雾缭绕,林间霜露晨降,空气中透露着咄咄的寒气,使人感到是十分的不自在。草木成林,一眼望去,便如同一片荡漾的绿色海洋,风起时,便绿浪翻滚涌动,风止时,又是万籁俱静,天地间仿佛就没有色彩一般,寂静无声。
这老道好像是突然认真起来了一般,先是沉默无言了一会儿,听着这山林之间风吹动树林发出的“唰唰”声,随后便对着宋若愚说:“敢问足下,世间人皆称足下为“盘龙”,那足下是否想过,自己会有成为“圣龙”的一天?”
不说这宋若愚的反应,单是薛长山,听到这话后便猛然地盯着这老道,扯着自己的嗓子喊道:“大胆!身为布衣竟敢妄自诽谤朝中官员,按律,当斩!”说完这话后,便等着宋若愚发话,只要宋若愚发话,他定然会跳下马来直上前去将此人击杀。
其实在整个晋国,这件事儿一直都是人们闭口不谈,只得在心中想想的事儿。宋若愚为官多年,从一介小官升至这当朝司空,主管国家大事,那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且在朝中的威望甚高,百官皆为盘龙之名所折服,就更不要说寻常百姓了。所以这事儿一直都在人们的心中,只是没有人敢把他给说出来,不曾想今儿一老道直接说了出来,这令薛长山是感到既惊讶又气愤,一方面他气愤这老道如此说话,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想听听先生究竟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也是众多晋国官员,百姓心中的谜题。
只见这宋若愚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哑然笑道:“不知老人家何出此言,但在下可以告诉老人家,在下对于我大晋,那是一片丹心天地可鉴,盘龙之名,不过是陛下说笑在下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完这话,宋若愚是一脸的平静,并惊慌之处,可能在他心里也知道,这是晋国上下共有的一个疑问,而如今,他便把这答案回答给老道,也是回答给薛长山,更是回答给这晋国的片片大好河山,黎明百姓。
薛长山知道先生从为官起,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未说过半点儿假话,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想着先生不会如此,但这说出来还是会更让自己相信。
这老道低头不语,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随后便缓缓地要起头来对着这宋若愚说:“那再问足下一事,足下可知“黑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