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沛越发觉得夏末有趣了,明明就是有点慌了还要死扛着,跟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倒有点像。
没有再为难夏末,毕竟那个昏迷的姑娘(姑且当他是姑娘吧)是真的病了,乌沛对客栈掌柜说:“劳烦给我一间上房就行,另一间给这位姑娘吧。”
客栈掌柜对于他们能和平解决很是高兴,毕竟和气生财嘛。连忙快速登记完,把房号交给两个伙计带他们上楼去各自房间安顿。
乌沛对夏末点了点头便跟着伙计先行上楼了。那两个跟乌沛一块儿来的侍卫在乌沛转身之后狠狠瞪了袁武:又惹少主生气!袁武怕乌沛可不怕他们,也狠狠瞪回去:有本事换你们来!几人互不服气地上楼了。
在楼上转角处,乌沛回头望了眼楼下的夏末几人,眼神闪了闪,对那两个侍卫说了句什么才进了房间。
夏末松了一口气,对谢统领和王长史道:“我们也快上楼吧。还要赶紧去请个大夫来。”刚刚两人也是捏了把冷汗,那大块头即便动手谢统领也是不惧的,只是这位顶好看的姑娘眼神太吓人了,谢统领都冒了冷汗,更何况王长史了,手和脚都直哆嗦。于是更佩服夏末了,敢和这么吓人的姑娘说话,还能得到一间房,实在了不起啊。
话不多说,几人急忙跟随另一个伙计去自己定的房间。进去先把太子从谢统领背上挪到房间唯一的床上安置好,然后谢统领接过夏末给的银子就立马离开去医馆请大夫了。他一路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夏末和王长史跟客栈伙计要了热水,给太子擦身降温,太子脸上的妆刚刚蹭掉了些也补上了。没多久,谢统领就带着一个老大夫进房间来,老大夫很敬业,看到床上躺着病人,就急忙走过去把脉看诊。完全不知道夏末悄悄让谢统领把门闩上了。
老大夫是年纪有点大了,胡子也老长一把,他一手按着病人的脉,一手很有韵律的抚着胡须。突然,顿住了。这个脉相……不对啊!老大夫使劲睁大眼看病人的脸,是个漂亮姑娘啊,但这脉相……老大夫觉得自己被人骗了,说不定这几人还是什么逃犯之类的,嗯,老夫得去告发了,就去城门口吧,离得近省的老夫跑断腿。老大夫思量过后,准备起身装模作样写个方子,胡诌两句打发他们就去报官。
夏末见这位老大夫先是露出惊疑之色后又平静下来,暗觉不好,一般人遇到这样情况定会问出口来,但是他没问,还很平静地准备写方子,这老头怕是有什么算计。夏末想了想,趁老大夫转身之后捂住王长史的嘴使劲儿掐了他一下,“呜!”王长史迅速眼眶泛红眼泪掉下来。王长史瞪大眼睛颇委屈的望着她,夏末朝着老大夫的方向给他使了个眼色,王长史也不笨,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了,我哭就是。夏末也用力揉了揉眼睛,挤出一点泪花,对老大夫道:“大夫,我知道您看出来了,是么?”
老大夫身体一僵:“额……这个……”
夏末带着哭腔抖着嗓音说:“非是我们兄妹几人有意欺瞒,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听我跟您详说可好?”
老大夫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个娇滴滴姑娘哭着说这话便也转过身来。便看到这两个姑娘,额,也许是一个姑娘,都泪眼汪汪的,看他们也不似作奸犯科之人,说话做事还挺有礼数,想是有什么苦衷,听听也无妨。
夏末道:“我们兄妹几人本是郓城乡下的农户,自小便没了父母相依为命长大,每日除了做农活也没有其他营生,这是我大哥二哥,病着的是我四弟,二哥与四弟书读的好,考上了秀才,在府衙供职文书,将来的日子定是越来越好的,谁知”夏末低头擦了擦眼泪说:“谁知那郓城太守是个好色之人,不仅好女色,还喜欢长得俊秀的男子!我家两个兄弟都是清俊文秀的,就被那李太守给惦记上了……”(实在抱歉了李太守,我所知道的好色并且官大的就你一个人,先借你名头用用)
夏末给王长史使了个眼色,王长史很机灵的接上了:“呜……我与四弟设法与那太守周旋,将他灌醉后,偷偷从后窗逃脱了。”
夏末又接回来道:“那天我二哥和四弟狼狈逃回家来与我们说明了原委,我大哥当即要去告官,却被我们拦住了。李太守就是郓城最大的官了,去告官又能告给谁听呢?大哥是个鲁莽性子,说要去杀了那混蛋太守以保我们三个的性命,可我们哪能让大哥去送死!我们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乔装打扮趁夜离开。虽说已经离开郓城,可我们怕那太守贼心不死,只得继续乔装,一路上不敢显露人前,只在山里赶路,想去李太守管不着的大城谋求生路,不想四弟却病倒了,我们只得下山进城来求医。”说到这里,夏末抱拳作揖,躬身道:“恳请老神医救我四弟一命!”王长史和谢统领也跟着躬身作揖,三人皆躬身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