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都是男的,你是要跟他们共乘还是跟我一起?”
夏末打量了一圈,发现虽然禁卫们个个人高马大,但长得真不尽如人意……还是跟这位殿下坐一匹吧,好歹不吃亏,说不定还能占点便宜。
夏末面上不显,无奈点头。陈宝国高兴地扶她上马,自己坐在她身后。手臂伸向前面握住缰绳,身体不得不前倾,像是将夏末揽在怀中,这种感觉隐秘又奇妙,陈小太子从未有过这种体会,忍不住偷偷红了脸。
王长史刚翻上马背就看到这一幕,立马别过脸去当没看到的。王长史其人是已故陈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老人,为人忠心耿耿,陈宝国是陈王妃的独子,可以说王长史是看着陈太子长大的,对他十分了解。这孩子年少时便没了母亲庇护,他爹陈国主又不是个好的,莺莺燕燕一大堆,太子庶出兄弟好几个,要不是王家老太君力挺,太子殿下都不能承爵!好不容易离了那一堆乌烟瘴气的,没想到陈国主受了耳旁风派了谢统领来监视太子,太子能不气得跑出去嘛!眼下只要太子能开心,管她是什么来历的姑娘呢!
看到谢统领往这边瞄了一眼,王长史立刻狠狠瞪回去:有我在,别想打扰殿下好事!
所有人都已经安坐马上等太子下令出发,但陈小太子还在脸红心跳中,好一会儿都没指令下达。夏末也觉奇怪,就转过头想问问。陈小太子一看夏末转头,生怕她看到自己脸上的不自然,手猛的一抖缰绳,马‘咴’的叫了一声就飞速往前跑了。这一下没准备,夏末整个人就撞到陈小太子怀里了,晕乎乎的就听到一阵愉悦笑声……
这小太子是故意的吧!是吧!我都还没开始占你便宜,你就已经想到坏招吃我豆腐了?怪我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奶油小公子,软软嫩嫩好欺负,没想到是个老手!也难怪,太子的身份,身边不缺美女,各种泡妞手段怕是知道不少!那这一天在我面前的各种熊样都是演的?额,这么狡诈,我是不是得赶紧要到酬劳立马跑路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夏末坐直后别说骂他了,连声都没坑一下。陈宝国心里喜滋滋的,刚刚那一下虽不是故意为之,但也提心怕夏末翻脸,看她没作声,那便是默许了!
陈宝国:虽然你老是凶我,但知道我身份后不也是乖乖的嘛,嗯,虽然你模样一般但眼睛长得还不错,现在也挺识趣的,本太子就破格准你当我的侧妃了!回去就办!
两人同乘一匹马,却各怀心事,而且南辕北辙……如果知道对方所想估计会想掐死对方……
从山上本来就离城不远,加上纵马驰骋,不一会儿就到了郓城城门口。按理说,酉时关城门,城门一关,除非天王老子和紧急军情这两种情况,不然是不会开城门的。可恰恰不巧,城下的这位就是其中一种。
被手下拍门声吵醒的张总兵还以为是手下人谎报,待听明白城门外喊话内容“太子殿下回城!速开城门!”立即火烧屁股地套上靴子拿上外袍奔到城门口指挥城门守兵给这位祖宗打开城门,然后噗通跪在城门边请罪:“臣迎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事出有因,恕你等无罪,起吧。”陈宝国说完便一夹马腹率先进城。
进城后直奔郓城太守府。现在都亥时了,城内街上半个人影也没有,一行几百人就这么当街纵马,马蹄声惊醒了许多百姓,只敢悄悄开个窗缝偷瞧发生了什么,等马队驰过,又悄无声地合上窗户回去躲在被子里咬耳朵,第二天又会隐秘的口耳相传,自古以来人类趋利避害又自娱自乐的特性在普罗大众中最能体现。
到得太守府,府门前已经跪了一地的人。跪在最前面是的太守李茂阳,李太守战战兢兢给陈宝国问安告罪,陈宝国伸手虚扶起李茂阳,安抚说:“不知者不罪,我来得突然,反倒要叨扰李太守,我们这么些人随意安置就行,不必太过精细。”
听了这话,李太守嘴里应承下,却哪敢当真随意安排?传言这位祖宗,穿上等丝绸,佩一等玉石,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出行必要车马随扈,可以说他自小就是金堆玉砌养大的。现在这金尊玉贵的小太子跟他说随意安置?这怕是想借机寻茬发落我吧?谁叫我姨妹的小女儿是陈国主的宠妾……
李太守想了想,叫来管家如此这般的一通安排,管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一定办好!
吩咐完,李太守殷勤的给陈宝国带路,路上还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
待到下榻的卧房,已经摆了一桌席面。李太守这殷勤献得到位,陈太子很满意,得意的觑着夏末:怎么样?说了要请你吃好吃的,这马上就兑现了,你是不是对我更倾心了?
夏末现在没空理会陈宝国的小心思。望着这一桌美食,努力控制自己吞口水的频率,不至于显得太掉份儿。等陈宝国拉着她落座,一番虚假的礼让过后,陈太子率先动筷,夏末才克制着夹菜速度尽量优雅的填肚子。
唉,这种假客套真是不让人痛快吃饭!
场面也是略奇怪,李太守站在边上本来是想伺候太子用餐的,但是没夹几下菜就没用武之地了----陈太子吃了几筷子菜就不吃了专给旁边的那个女子布菜,那女子也很是理所当然的吃下。
李太守就默默猜测起女子的身份来:看穿着打扮是农家姑娘,容貌不过中等之资,顶多就是肤色较普通姑娘白一点。难道太子殿下喜欢的就是这种萝卜白菜型的?这女子和太子只之间的相处像倒是身份反过来了,这女子完全就是不把太子身份当一回事的样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原来太子喜欢这种调调啊,难怪听说之前丽侧妃(李太守姨妹的女儿)送的女人都退回去了,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