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过来,脆生生的异口同声的挨个叫人,然后就挤到华敏沄身边去了,一左一右的围着她。
见一家人都到齐了,谢氏就说开饭了。一家人也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桌上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华敏沄一边吃着她爹留给她的据说补脑的鱼头,一边好奇道:“爹今天这时候怎么还在,不用去给大哥他们讲课?”
华秉佑自休沐以后,不顾华敏浩和杨俞的哀嚎,给两个小少年定下了每天去给他们讲课的任务。
这算是考前冲刺培训吧。
往常,这时候早该开始了,怎么今天还在屋里?
华敏沄怀疑的瞥了一眼谢氏,难道两人吵架了?华秉佑留在这赔礼道歉?但看谢氏面色红润,也不像啊!
华秉佑倒是一脸淡定:“这不是要给你弄鱼汤,我就给你大哥和表哥布置了功课,我下午去检查即可。”
心里却道,今日小翁氏会来府里,他怕那毒妇闹什么幺蛾子,便守在这里。
华敏沄不知道他们父女想的是同一件事,她今天也准备赖在谢氏这儿守着呢。
谢氏倒是没多想,她本性疏朗,难得丈夫和儿女都在身边,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想那许多?
果然,巳时三刻刚过,谢氏的大丫鬟荷香就来报,说小翁氏和她的夫婿王淮来了。
王淮是勇毅伯王丘克的庶子,而勇毅伯王丘克是勇国公府的死忠党。
王淮和小翁氏进来后,王淮就和华秉佑寒暄了起来,谢氏便拉着小翁氏客气的说起话来。
两小被嬷嬷带出去了。华敏沄跟在谢氏身边,光明正大的往小翁氏看去,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小翁氏。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她抬头看向小翁氏的刹那,正在跟谢氏说话的小翁氏正直直的看着她。
华敏沄微微一愣,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怒气和恨意,她索性也不遮掩,对她挑衅一笑:“表姑母。”
她这乍然一出声,打断了谢氏和小翁氏的对话,小翁氏眼睛一眨,本来眼底深处的那股淡淡的厌恶不见了,笑容盈满了她有些寡淡的脸,她拿过一个荷包,塞向华敏沄:“沄丫头都这么大了,表姑母几年都不见你了都不认识了,这是我和你表姑父给你的见面礼,拿去玩儿吧。”
至于华敏沄那一抹挑衅之色,小翁氏根本没多想,这死丫头跟她有仇,人小鬼大,居然看出她对华秉佑有意,自那以后常常坏她好事,害她出丑,那挑衅的表情她见了太多次了。
这么多年了,死丫头还是没变,她只恨自己蛊虫下少了,没即刻让她疼死。
她当时是想让她受一些长长久久的折磨,以消她心头之恨,没成想被她逃过一劫。
华敏沄不知这些,见她递过来的墨绿荷包,手不动声色的微微一转,指尖用了巧劲轻轻一勾。
拜她的大力所赐,那小翁氏只觉得手仿佛被一股巨力一拽,荷包还没塞进华敏沄手里就不由自主的脱手了,掉在了地上,荷包口被拉扯下来,里面掉出一枚很小的花珮。
不仅如此,那荷包掉在地上,竟然甩出一圈淡淡的白色粉末,在墨绿颜色布料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一刹那,整个花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