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琦琦气得牙齿都抖起来,喊到:“是你耍流氓!”
“你神经病啊!这大冬天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草!你他?妈想男人想疯了吧!”孟琦琦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口水乱飞,喷溅在自己脸上,自己却像失声了一样哑口无言,周围挤满了人却安静得像死了一样,那一道道冷漠的目光就像看一只掉光了毛的猴子。“有问题一会儿下车找站警解决吧!”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那男人骂骂咧咧的:“下车就找,谁不找谁他?妈孙子!我?草,我还要告你诬陷呢!真他?妈晦气!”
孟琦琦早已满脸泪水,哭到窒息,等好不容易捱到停车,挤下站台,那男人早跑没影儿了。孟琦琦捂着哭到痉挛的胃,还是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仔细备了案,还调出监控视频让她指认,可惜的是,那人下车的时候把大衣领子一拉,低着头就跑了。警察安慰她说,如果是惯犯,迟早会抓住的。
这一天,是孟琦琦二十八年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却要受如此的无妄之灾?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那些施害者比自己还要理直气壮?而最令她崩溃的是,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的抗议,无处申诉!
孟琦琦打通白珂的语音电话,嘶吼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总不在!为什么!”白珂再打过来的时候,孟琦琦关机了,哭到现在,眼泪都要干了,只剩下胸廓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疼。好累、好乏,却异常清醒,孟琦琦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从心底一点一点地升起。
“孟琦琦!快开门!是我,齐修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孟琦琦从一片虚妄的痛苦里拉回来。打开门,看到齐修远原本慵懒的眼睛睁得溜圆,孟琦琦才终于回到了人间,她一头扑进齐修远的怀里。齐修远一边搂着她一边关门,一边跟电话那边儿发着语音:“放心吧,我进来了,她活着呢,一会儿告你咋了。”不用说一定是白珂,他只有齐修远的微信。
孟琦琦本以为自己眼泪都干涸了,没想到跟齐修远才一开口,泪水又涟涟不绝了。齐修远先是破口大骂地铁猥琐男的流氓行为,然后尖酸刻薄地讽刺了孟琦琦公司里那些阴阳怪气的同事,用词之奔放和污秽,简直立解孟琦琦的心中积怨。
“齐博士,你怎么这么会骂人呢?要是你遇上这些事儿,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受气!”孟琦琦终于破涕为笑。
齐修远一边帮她抽纸巾一边颇得意地说:“不要和女博士吵架,既掰不过逻辑也拼不过词汇量!”
等孟琦琦渐渐平复了,齐修远才开始开解她:“其实调查组也没查出任何实据啊,不拿出证据,一切也就停留在怀疑而已。你就咬住去嘉里中心就是逛街,他们能拿你怎么着?关键在你自己,不要先自乱阵脚。职场么,没有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好意思叫职场吗?别说职场了,象牙塔里也一样的,为点学术成就明枪暗炮的也不少,有人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撕逼大戏,你可真不能又傻白甜又玻璃心!赶紧的,嫁人吧,你的剩余价值也快被公司榨光了,赶紧婚假产假给它把油揩回来!”
天光渐亮的时候,齐修远裹着孟琦琦的被子睡得酣甜,这女子有魔力一般,让人有种宁静的安全感。孟琦琦蔫蔫儿地和白珂说着话,听他悉心地安慰自己,可惜隔着半个地球,无论怎样表白都显得苍白。白珂说:“琦宝,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