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给公主请了平安脉,西就找了清姑姑说要去一趟太医院,清姑姑直接指了一位公公带路。
她去太医院是找院正张太医,公主的主诊太医,也是当时面试她的考核官。
张太医是凌国有名的大国手,年过六旬,矮矮胖胖的,但是保养得当,面容熠烁,看起来不过五十,唯一不足就是不苟言笑,看起来很凶。
今天看到西就过来,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毕竟那天西就的表现可圈可点,这么年轻的女娃子,医术比太医院许多老太医都要精炼,日后必大有所为。真是好奇她师承何处,可她偏不说。
“张太医好。”面对长辈,西就恭敬问好。
“是发现了公主的异常吗?”张太医单刀直入,似是早就看穿了西就的来意。
西就苦笑,说道:“当时看到张太医的医案还觉得奇怪,公主的脉象完全不像病人,可观其形又有病入膏肓之态,实在怪异。”
“自从三年前准驸马过世之后,公主一直心事过重,身子每况愈下。半年前开始,公主的脉象慢慢变得平顺,我还以为是公主想开了,故而身体好转,但是不过一月公主的脉象越加强劲,身体却慢慢虚弱。说来惭愧,老夫自问经验无数,试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到病因……”说起这个,张太医也有点遗憾。
西就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忧虑成疾也不是不可能的,犹豫了一下,西就问道:“会不会不是生病,是……”
“中毒?”张太医接过话茬,摇了摇头继续说:“我也想过这个,也跟皇上提过,可是公主并没有中毒的症状,而且老夫检查了公主的所有日常吃食,皇上也吩咐宫人凡是公主的吃食都要事先试吃,至今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西就沉默,张太医看到西就一脸担忧,语气软下来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皇上太后都知道情况的,找你来也只是试试运气,看民间有没有一些偏方。而且你身为女子,可以贴身照顾公主,细心观察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半响,西就看着张太医认真的说:“我看公主的状态,若不尽快找出病因,公主最多只能活一年,若公主不配合,甚至更短。”
不知道为什么,西就总有一种感觉,公主对自己的身体并不看重,仿佛在冷眼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失。
张太医拍了拍案头,无奈地安慰西就说:“生老病死乃常伦,为医者只能尽力而为,但求问心无愧。”
“皇上也知道吗?”西就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认真询问公主病情的男人,不禁觉得心酸,仿佛想起前世父母听到医生宣判那一刻,脸上的光彩一瞬间像被抹布抹去。。
“皇上一直在关注,公主的情况都是清楚的。”张太医慢慢说道。
之后又跟张太医商量了各种可能性,可到最后似乎都行不通,只能暂时作罢,离开太医院的时候已经饷午了。
西就认得路,已经让公公提前回去了,一个人慢慢踱回乐阳宫,越走心里越难受,走到一片花圃前停下来看着前面开得正艳的秋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