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琪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拉起田甜的胳膊,看着上面的累累伤痕,那痕迹深浅不同,颜色各异,青紫色的伤口估计是几天前留下的,红色的伤痕应该是最近刚受的伤。看到这些,丹琪有些气愤的说:“这是谁打的?是你父亲打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报警?走,我带你报警去!”说着,她拉起田甜的手气冲冲的往前走,并不时的四处张望着,准备向人打听公安局的位置。田甜本来乖乖的跟着她向前走,当听到“报警”二字的时候,猛地停住了,紧紧的往后拽着丹琪的手,阻止她向前的脚步。并用力的冲她摇了摇头,哽咽着说:“没用的,这都是没用的,如果你不救我,没人救得了我……”说着,她的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流出,又从苍白的脸颊上落下,打在那干涸的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她的头发也因为不住磕头的缘故,显得有些凌乱,额头还有新的伤痕,一切都显得那么狼狈!
这一幕深深地扎痛了丹琪的心,她有些难过,想帮帮这个悲惨的孩子,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想了想,她无奈的对田甜说:“我只是暂时留在平县,将来还是会走的。你还是个未成年人,我能带你到哪儿去呢?你最好还是报警吧!警察会帮助你的,无论是谁虐待你,他都应该受到惩罚。”田甜听到后,露出了惶恐的神情,接着身子不停的颤抖,不住的摇头,哭着冲丹琪喊道:“警察来了又有什么用?在他们眼里,这都是家庭纠纷,顶多是批评教育罢了。可你知道吗?他们走后,我会受到更严重的暴打。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的,你不明白,也不会明白,除了逃离,没人能阻止他的恶行。在这里,孩子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在别人眼中,父母教训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即使看到他打我,也很少人来阻止他的行为。”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眼睛望着丹琪,说:“你别被他给蒙骗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你以为今天的事儿是他帮助了你们吗?你以为他今天阻止了张晓峰的胡闹就是好人?你以为他在镇上做个队长就是好人?不是的,不是的,其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一直站在外面观察着,他要知道你们的底线在哪里,以后再做大动作。不要因为他对你们许点好处就被他收买了,其实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这些年他在村里做队长,表面上看他整天笑呵呵的,对谁都很热情,其实他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我们村谁家有事他都会去帮忙,又有谁知道他其实是去人家家里摸摸底呢?然后在背地里鼓捣人。但是这些事他又做的很隐秘,所以人们即使吃了亏,也很少会往他身上想。他就是个标准的人面兽心!你说,他这么厉害的人,我拿什么和他斗?警察又能拿他怎么办?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做成黑的,还别说一帮相信他的村民。我报警,谁会相信我的话呢?谁会为我做证呢?”田甜说着,还恶狠狠的咬着牙,眼睛里射出凶光,亮的好像要把一切摧毁似的。
“他根本不配称之为人!”田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开始大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两个人正在争执不休。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好奇的向这里张望了起来,甚至有人驻足不前,仿佛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些什么。丹琪看到四周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向这里张望,连忙拉起田甜的手准备离开这里,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的听完田甜的诉说。
田甜哭诉的正起劲儿呢,结果却看丹琪还一味地拽着自己往前走,以为丹琪还是坚持要送自己去警察局。于是就死死地攥着丹琪的手,脚步一定,身子向后弓着,不住的摇着头,哭的更厉害了。远远看去,就像丹琪硬逼着她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似的。远处的人看到了,有的正往这里走近,估计想了解一下情况。丹琪看到正有人往这里走来,就撒开田甜的手,生气地对她说:“你别这样好不好?搞得我跟逼良为娼似的。要是你想告诉我,那现在就跟我走;不想说,咱们就此分开。没必要闹得这样难看!人家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了!”
田甜听到了,止住了哭声,用哽咽的声音说:“别送我去公安局,好吗?我不敢去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