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日又过去了,李琦客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付着这顿,下顿,还有明天的口粮。
但奔波于此的李琦客知道,这样无异于给躺在戈壁滩上的鱼,浇上了一瓢的水,咽气是早晚的事。
李琦客前世看过《习惯的力量》这本书,至今还记着杰克霍吉说的话:我们非常像冷水中的青蛙,如果变化是逐渐的,我们就常常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所以李琦客深刻的知道,不管生活节奏多么慢,自己一定不能变得太安逸。
为此,这两天李琦客每日早上起来,先是在竹林里有氧呼吸的跑上几千米,然后在家外面的水潭里洗上一个澡,接着回到院子里练字。
不能被环境同化,但也不能格格不入,这个时代里会写毛笔字,就等同于后世的电脑打字,都是不可或缺的。
李秀才的屋里有不少字帖,想必生前也是勤学之人,李琦客从中挑了一本叫什么“吴守道”的人的字帖。
李琦客没听过此人,不知道他是今朝人,还是这个时空里的历史人物,反正觉得他的字结字严谨,朴实无华,但对称中似乎有一种阴阳哲学的意味。
练了两天字,让李琦客萌生出一种想要结识此人的想法。
其实,这两天最让李琦客感到意外的是,李家寨里的这群孩子。
从第一天听了聊斋里的《贾奉雉》,再到后来的《倩女幽魂》,他们就缠着李琦客,非要给他们讲故事。
李琦客怕耽误自己时间,便故意把时间拖长,把当天所讲的篇幅变短。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越是这么做,那群孩子似乎越是对自己的故事欲罢不能。
更奇怪的是,听故事的受众也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孩子,增加到了农闲的妇女,再到出现一些大老爷们。
这些故事如同是故事里的狐妖,像是有一种魔力,在勾引着他们。
其实,这也不难想,这个时代地域封闭,信息不通,这就导致了人们缺乏喜闻乐见的文化,而李琦客所讲的聊斋,正好填补了人们对娱乐的需求。
有这么多的听众,李琦客就索性将讲故事的时间推迟到了晚上,这样农忙完,吃过晚饭的人们,就都聚到了桥边路口处的大柳树下。
而李琦客也就演变成了讲书人,每天讲一点,再怎么求也不多讲。
几天之内,看着变多的人,而且还粘性这么强,不禁让李琦客产生了想要故事变现的想法。
也就是类似于后世微信公众号那样的,故事本身不花钱听,但可以打广告,买产品。
有了这个思路,李琦客就着手做了起来,虽然以目前的受众体量,挣不到多少钱,可对于目前的李琦客来说,苍蝇再小也是肉。
李琦客找到了好像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灵儿,刮了一下她高高的鼻梁,不好意思的说道:“灵儿,咱们这儿买三斤花生米,一斤油,再买点蜂蜜,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
“花生?”灵儿微微邹眉,两个眼睛转了转,疑惑道:“哥哥说的是落花生?”
李琦客捏了捏手,这才想起来,花生在自己那个时空里,它的出处是存在争议的,而且普遍种植是在明末清初。
不过,灵儿口中的“落花生”,就是花生米了,由此可以推出,西方列强已经开始殖民了,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在路上了。
金融科班出生的李琦客,嗅到了里面充满着血腥味的财富。
同时身上好像燃起了一丝想要让大齐社会结构加速变化的的想法。
可转瞬间这种想法又稍纵即逝了,肚子都没填饱,还想中兴华夏?这不是扯淡嘛。
“对对~就是你所说的落花生。”李琦客极力掩饰着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