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深冬,皇宫里下了第一场寒雪,永泽满月时,姜昀身子恢复如初,身段窈窕,比先前还要多了几分韵味。
这日,众嫔妃到云祥殿内问安,见皇后恢复如此好,是又羡慕又妒忌,不由多偷看几眼,摸了摸微微隆起小腹,张燕宛一想皇后刚生下皇子,皇上便急着欲立为东宫太子,心里更像是泼醋,酸涩难言。
一番言谈后,众人正欲离去时,姜昀唤住了沈姝,引得张燕宛与刘沁娥相视一眼。
等众人离去,姜昀由采薇扶着走到沈姝跟前。
“本宫听闻沈婕妤近日身子又不适了,甚是担忧。沈婕妤这身子还没生养,就这般羸弱,要不好好调理,日后怕也是难怀上龙嗣,本宫这儿让人煮了一碗坐胎的药,沈婕妤喝了吧。”
话落,采薇便端上来一碗药味极浓,发黑的药。
沈婕妤花容失色,怯懦委屈道:“皇上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来嫔妾那了,嫔妾也一个多月不见皇上,更别提伺候皇上,这坐胎药纵使喝了,也无用。”
姜昀勾唇一笑,这笑在沈姝眼里尤为讽刺。
“你真是糊涂,本宫刚刚才说了,你身子羸弱,需好好调理。调理好身子,万一哪天你得了雨露,自然也就能轻易怀上,这坐胎药本宫是特意让太医院调配。你还是趁热喝了吧。”
秀珠瞟了一眼沈婕妤,忽而跪下道:“皇后娘娘,娘娘近日身子不适,都再喝药,太医说娘娘喝的药极容易产生别的作用,饮食抖需要多注意,这药更是要经太医查看才能服用。”
姜昀双目淬火:“聒噪,掌嘴!”
秀珠惊恐抬头,见姜昀步步靠近沈姝:“沈婕妤如此聪明,本宫意欲何为,你怎会不知。”
沈姝退了退:“嫔妾真不知皇后娘娘用意,嫔妾不知哪冒犯了皇后娘娘,还想皇后娘娘恕罪!”
姜昀抬起沈姝下颚:“沈婕妤这浑身发颤,受惊受怕的样子,着实让人见了生怜。谁能想到,正是这楚楚可怜,招人疼爱的皮囊里,装的都是恶毒心思,藏的都是狠辣手段。沈家太夫人果然厉害,教养出的一对儿女,男儿郎征战朝堂,女娇娥智在后宫,纵然如此,还是能赢得世人一句称赞,沈家儿郎温润有才,女娇娥温顺大体,性子柔善!”
姜昀说到后面,目光一寒,声调扬了扬。
沈姝垂首:“皇后娘娘所言,嫔妾愚昧。”
“愚昧?”姜昀冷笑:“好一个愚昧,若是世间之人像你这样愚昧,怕早就是人间炼狱了吧。”
姜昀松开钳住沈姝下颚:“利用康婕妤养猫,在康婕妤的猫食投喂沭香,谋划芳华宫闹鬼一事,嫁祸于余氏,让余氏做了你的替罪鬼,你所犯的这些罪过,兴许皇上看在你沈家的面上会饶你一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本宫身边的人呐。”
姜昀这句说的轻幽,如深夜地里爬出来的索命的罗刹。
秀珠闻言,面色大惊,采薇眼尖的察觉秀珠神色,按捺心中怒火。
沈姝匍匐在地,眼里噙着泪花,柔弱可怜:“皇后娘娘这是要污蔑嫔妾。”
姜昀眼里渐渐没了耐性:“污蔑你又如何,本宫治你的罪何时需要证据!”
采薇闻言,端着药碗步步上前,刚要灌沈姝喝下是,沈姝本柔弱的手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碗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