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办公室门忽地一下拉开。
马交虎跑到跟前,道:“怎么样?”王秀琴举起信封,道:“喏,这是萍萍借的三千块钱,听大蛋说,你还想打个招聘广告?”马交虎道:“招聘广告过几天再说,先把业务广告打了。”马金萍满不在乎,道:“没事,既然已经都这样了,干脆两个广告一起打,我明天再去借点。”马交虎见她面色苍白,忙提起暖瓶倒杯水递过去,体贴的道:“累吗,你先进去歇会吧。”马金萍点了点头,道:“有点,那我睡会。”马交虎道:“去吧,等会吃饭我叫你。”马金萍眼圈倏地一红,忙低下头姗姗迈入旁边卧室。
二楼布局是这样的,一共五间房子:当中一间是大厅,右边隔出两间办公室。左边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
秦大蛋小声道:“你们看是吧,我可没瞎说。”王秀琴也不禁讶异,道:“萍萍脸色咋这么难看,会不会生病了?”秦大蛋努一努嘴,道:“阿虎,你特么还楞着干什么,进去看看啊!”王秀琴也催促道:“快去吧,我们俩做饭。”
马交虎进去关房门,侧身坐在床边,道:“萍萍,你怎么了?”马金萍和衣躺在被窝里,有气无力道:“没什么,就有点累。”马交虎翻起掌背,轻轻贴在她额头测量着,道:“难受吗?”马金萍从被窝伸出右手,与他十指交叉紧攥,道:“不难受。”略顿一顿,又道:“阿虎,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马交虎哑然失笑,道:“净说傻话,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别想太多,睡会儿就好了。”马金萍追问道:“你先说,会不会原谅我?”骤觉攥住自己的小手抖抖瑟瑟,马交虎忙掀开被子一看。只见马金萍满含热泪,犹如梨花带雨般。马交虎顿时大惊失色,道:“萍萍,你怎么哭了?”马金萍遂一头钻进他怀里,哽咽着道:“阿虎,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也别离开我,行吗?”马交虎环臂搂住她,道:“当然行,谁也没说要走啊?”马金萍仰起小脸,郑重其事道:“阿虎,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从今天开始,我只属于你一个人!”马交虎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在乎的是你以后。”马金萍泪眼迷离,道:“真的,没骗我?”马交虎道:“当然是真的,不骗你。”马金萍道:“阿虎,你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吗?”马交虎心里“咯噔”一凛,道:“怎么来的?”
秦大蛋在门外喊道:“阿虎,吃饭了。”
马金萍抹把眼泪,道:“等他们不在了,我再和你说。”言毕,幽幽长叹口气,爬下床整理一下衣服,自顾自推门而去。马交虎呆呆望向门外,暗付:“到底发生了说没事?”
大厅桌摆放着两荤两素四碟菜,另有一瓶老白汾。
秦大蛋举起酒盅,道:“萍萍可是咱们大功臣,哥得敬你三杯。”马金萍并不推辞,与他连干三盅。眼前情景,不单秦大蛋、马交虎二人颇感意外。连王秀琴也吓得膛目结舌,慌劝道:“大蛋,你别灌醉萍萍!”马金萍嫣然含笑,道:“没事,只要阿虎不离开我,别说三杯酒,就算喝死我也心甘情愿。”秦大蛋尴尬的挠一挠头,道:“对不起,萍萍,哥就是这么个人,你不能喝就别喝了。”王秀琴道:“放那,谁也别喝了。”马金萍又斟满一杯酒,道:“阿虎,秀琴不叫大蛋陪我喝,你陪我再喝点吧。”马交虎接过她手里的酒杯,道:“萍萍,你今天不舒服,少喝点,这杯酒我替你。”马金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可是我心里很难受,真的想喝酒。”马交虎道:“好吧,我陪你。”秦大蛋见势不妙,忙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王秀琴道:“阿虎、萍萍,那什么,我和大蛋去买点东西,你们俩慢慢吃吧。”说着话,悄悄拉扯秦大蛋胳膊。马交虎道:“行,你们先走吧。”秦大蛋却惑然道:“急什么,等我吃完再说行不?”王秀琴使个眼色,道:“吃你个头,我妈叫你干什么都忘了?”秦大蛋等如大梦初醒,道:“对对对,阿姨叫我去她家一趟。阿虎、萍萍,我们先走了。”
楼下响过几声喇叭,电瓶车驶入深沉夜色。
马交虎和颜悦色,道:“萍萍,你今天怎么了,干嘛非要喝酒,弄得他俩都不好意思了。”马金萍没有理会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下小半瓶。马交虎急忙抢过来,道:“你疯了,那有这么喝酒的!”马金萍再也忍耐不住,趴在他腿痛哭流涕,道:“阿虎,我对不起你!”马交虎惊得不知所措,忙摇晃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咱先别哭好吗,有什么话就给我说。”马金萍依旧伏在他腿,哭得肝肠寸断。马交虎鼻子一酸,颤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借钱的时候,你家那个亲戚埋怨你了,啊萍萍?”马金萍断断续续,道:“他、他根本不是我亲戚,这钱、这钱......”话未说完,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马交虎将女孩搂在怀里,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没事,你亲戚不想借,那咱们就不借了,我明天陪你去还给他。”劝慰良久,马金萍方哀伤的仰起头,抽抽噎噎道:“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我家亲戚,他就是个不要脸的畜生!”马交虎闻言愕然道:“他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