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也就没脸再待下去了。马交虎趁叔婶不注意悄悄溜出来,打辆车直奔出租房。至于冯程程后来去没去马仁卿家,不得而知。马交虎担心的远不止这些,且担心万一婶婶把事情告诉冯天成夫妇,他们必定会责怪女儿,并追讨那些压岁钱。
大年初一傍晚,滨海沿街灯火缤纷。
马交背右手拎着笔记本电脑,孤独无助的慢慢走出火车站,站在路边暗付:“叔婶找不到人,估计会打电话给我妈。如果这时候回家,一旦叫叔婶知道,再怀疑是我妈指使的怎么办?对,我不能回家!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呢,难不成住宾馆?”一个初谙世事的十七岁少年,脑子总有些简单。何况对于爱情,还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所以,他宁愿狠心离开那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冯程程,也不愿将费尽心思弄来的钱,再拱手白白送给别人。因为只要有这些钱,过完年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至于到底想做什么,成功与否,现在都来不及想,那是以后的事。
“啾啪、啾啪、啾啪......”响声骤起,附近有人燃放烟花。
电话里男人漠然问道:“城东项目部,请问你找谁?”马交虎低头扫视一眼手机拨出的号码,又放在耳朵,道:“大蛋吗,我阿虎,你在哪?”秦大蛋闻问稍微一顿,接着哈哈大笑,道:“你个臭不要脸的阿虎,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过年想要压岁钱是吧,我告诉你,要钱老子没有,要命老子也不给!”马交虎不由得皱起眉头,道:“别废话,告诉我地址,等见面再说。”秦大蛋道:“擦,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火,我在看工地,你家出来过两个路口右转就到了。”马交虎长吁一口气,道:“你等着,我马过去。”秦大蛋不迭应道:“好、好,我去买两瓶酒。”
见有人招手,出租车缓缓驶到跟前。
别无选择,这是马交虎唯一能去的地方。
大约十几分钟,出租车司机停靠路边,道:“十块。”
只见秦大蛋屁颠屁颠跑过来,乐呵呵道:“哎呀我去,大过年的你咋来了?”马交虎道:“老子想你行不行。”秦大蛋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纸钞,歪腰递给车里的司机,道:“多少钱?”马交虎笑道:“别假惺惺了,我已经给了。”秦大蛋瞪着牛眼,道:“假你大爷,我跟你什么时候假过。”
出租车原地调个头,加油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