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松了手,虚虚护着佳人下了楼。
楼下又是老板亲自招呼:“您二位看上只管拿走,世子能亲临已是小店的福分,哪能收钱呢,小人马上着人收拾了送过去,是送励王府还是晏将军府?”
秦念初只是两只手交握,笑而不语,无他,怕说多了露馅,南宫秋月倒也不多话,言简意赅:“该怎么算怎么算,我带走,不必送。”
“哎哎,”老板欠欠身,伸手将几本书依次看看,算盘拨了拨,报了个数字,嘴上客气,“都是熟客,零头不收了,还请常来。”
南宫秋月却没了下文,盯着书愣怔。
“怎么了?”
“这本《北地杂记》你买过了。”
“呃?......啊,我急着回去,没留神。”秦念初吓一跳,慌慌解释一句,忙把那本抽了出来,“劳驾,老板您再算一遍。”
南宫秋月没再说话,等着老板又报了个数目,方才掏了银子,接过书来,一前一后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秦念初不再像刚出来时候那般魂不守舍,倒是东看西看,觉得处处有趣,要是能经常出来玩玩就好了,困在那院子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南宫秋月放慢脚步,随她到处溜达,一边自顾自地开口:“去年夏初在这遇见,你手里拿的正是那本。”似乎并不指望秦念初有什么回答,絮絮叨叨的往下说着,“看问笙时时陪着你,我挺羡慕的,我和姐姐幼时还不错,可是长姐如母,后来她就总板起来脸对着我,慢慢的我也就不大爱跟她讲话......”
秦念初默默听着,心里却在琢磨,骆问菱和骆问笙原本这么亲密,怎么后来骆问笙是那副样子,他也是在为骆问菱成为小夫人生气?想到这个,她扯了扯他的袖子,打断他的话:“你姐姐现在气消了没有?”
南宫秋月扭头看她一眼,有些没好气:“消不消的,还能指望像以前一样心平气和?”
“我并不想与她为敌的。”秦念初有些尴尬。
南宫秋月突然有些气不愤,转过身来,上前一步将她逼到墙角,灼灼目光盯住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秦念初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半道上进入了骆问菱的人生,不但要承担她前半生犯过的错误,还要帮她走完接下来的岔路......
岔路,这是一条已经走岔了的路,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