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追上他!
秦念初站在廊下,躲避着已经升上来的热辣太阳,默默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俊美,挺拔,英姿飒爽,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愈加显得丰神如玉,虽然她不想给他什么赞美,可事实上他的确颇有男子气概,虽然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筋骨还略显单薄,清癯的面相里却已经有了些许的稳重和踏实之感。
只不过,秦念初这副十八岁的身体里是一颗二十六岁的熟女心,再稳重的二十岁男子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稚嫩的少年。
她对他没兴趣。
更何况,根据刚才的只言片语,以及在场的几位妇人与少年将军的距离感,想必未谋面的玉容才是大夫人,他们伉俪情深,自己只是个不得宠的后来者,就算老夫人有几分助力,恐怕也左右不了儿子的心意。那么,何必再去讨人嫌?
“小夫人,您怎么站着不动了,快去追啊!”承露有些着急。
秦念初抬脚走,却是向着自己的院子里去,嘴上胡乱应一句:“累了,回去休息。”
路不好认,秦念初自认不算路盲,也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后来就干脆小跑起来。
“小夫人,您慢点儿。”
秦念初不想解释,她此刻有多么想见到问生。
推开院门,立刻往树上看,没有,再往屋顶上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是了,他是接什么郡主去了,是去什么国,那至少是出省了吧,又没有火车,就算是骑马飞奔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秦念初掩住声音里深深的失望:“承露。”
承露将怀里的木盒子小心地放到石桌上,又去洗手,随口应一声:“嗯?”
落葵已经递了茶过来:“小夫人,刚才您还算顺利吧?有没有跟大夫人碰面?”
秦念初见她神情像是在关心自己,不好不顾她,也正好趁着言谈间探测:“你说玉容夫人吗?没有,只见了老夫人,还有另外几个妇人,挺和气的。”
“和气?别看她们当面和气,背后可说的难听。”
秦念初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位,心想你说的也不好听吧,或者说,这里谁又说话好听了?
承露已经收拾好了过来,坐在马扎上喝水。
秦念初是不像古人那么讲究尊卑,她学的是现代人的平等思想,可是看见承露和落葵在她面前大喇喇的样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当然,这不舒服是源于自己得不到认同,从来到这里,听的看的全是周围人的冷嘲热讽,自己身份尴尬,地位不高,而且还做了某件得罪人的事。
怨不得,怨不得,忍!秦念初暗暗舒一口气,继续原本的话题。
“承露,早上路宝是说问生去哪了?”
“湘国,您不是曾经去过,那里好玩吗?”
“......不好玩。”秦念初连是香蕉的香还是金镶玉的镶都不知道,又没法问。
落葵插嘴:“问生哥去那儿干嘛?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听路宝讲的,不过高将军大婚这事是人人皆知的,只是没想到会让他去。”
“停,我怎么没听明白,这跟问生哥有什么关系?”
“高将军不是订了湘国胭朦郡主嘛,总要千里迢迢去迎娶,不能叫人家自己送上门来,自然要安排人马去接亲。”
“啊?”落葵很懵。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秦念初终于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话,投石问路:“也许是看中了骆问生的功夫?”
“也许吧,山高路远的,有几个高手在是放心的多。”承露又低头喝了口水。
秦念初心里有数了,果然是叫骆问生没错,果然一身好功夫也没错:“那,咱们这院子就暂时没人保护了——”她直呼问生她们没奇怪,看样子可能是弟弟,不然不会直呼姓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