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崖之所以赎买丰田村两年的供奉,除了丰田村富饶赎买有利可图之外,无非是想着两年后蓬丘府武道大会再次举行时,从玄门手中将丰田村夺回。否则让玄门插手管理两年,齐山派再管理起来怕就不容易了。
然而沈奇却蓦定,两年后玄门实力必定比齐山派更强,丰田村不可能被夺走,最终还是要归于玄门治下。
然而丰田村毕竟归属齐山派多年,玄门若是此时冒然去接手,村民念旧之下抵触情绪定然不小。但若是让齐山派代管两年,民心就会发生改变。
齐山派若是眼看着在下次武道大会上无望胜过玄门,必然会在这两年中加紧剥削丰田村村民,那时再让丰田村村民知道玄门与齐山派赎买交易金额,民心定然会偏向玄门。
那时,玄门再去接手丰田村就容易多了。
至于这中间两年被齐山派盘剥过去的银子,顶多也就三五百两,沈奇并不在乎。
次日,沈奇、叶红梅回到港西镇后,便在港西镇镇抚司与齐山派办理好了丰田村领地转让、赎买的相关文书。而后,两人便行往北街一家名为灵药堂的药铺。
碧海县临海且多山,港西镇自然也如此,山中多产药材且不说,海中药材也是不少的,如海参、乌贼骨、海星灰、鲍鱼壳、玳瑁、珊瑚、七星鳗、海人草等等。因此,在港西镇北街药材铺也有十来家,而灵药堂就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家。
不过在沈奇和叶红梅眼中,灵药堂却并不普通,因为,真剑门转让给玄门的旺铺正是灵药堂。
当然,灵药堂并非真剑门所有,只是从真剑门那里租来铺面而已。之前玄门、真剑门都急着赶往府城参加武道大会,并没有通知灵药堂铺面主人已经更换之事。如今,沈奇就是过来告诉灵药堂老板,下次租金该送到哪儿去的。
来到灵药堂外面,沈奇竟然看到外面围了不少人,似乎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便不急着进去,拉住了叶红梅也在人群中观看。
“林掌柜,求求您了,千万别赶小缺走啊。”一个中年妇人跪在药铺门口,向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哀声请求着。
掌柜却冷着脸喝道:“不赶他走?难道留他在这里继续糟蹋我的药材吗?!”
中年妇人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拉着旁边一个同样跪在地上,年龄与沈奇相似的少年一起再次磕头,道:“林掌柜,求求您看在孩子他爹生前在您这儿工作多年的份儿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乱用您的药材了。”
听了这话,掌柜丝毫不为所动,反怒道:“当初就是看在老木的份儿上,我才让他一个畸形儿店铺里当学徒。谁知他来了不思报恩,却偷用我的药材炼制什么新药。他以为自己是谁?便是县城有名的炼药师也不敢轻易尝试研制新药,他一个药铺学徒哪儿来的勇气?感情是浪费我的药材不心疼是吧?!”
闻此,沈奇不由换了个角度去看那少年,才发现这个年岁跟他相仿的少年竟然左眼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嘴角又向左歪斜,面相诡异而丑陋。
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天生难以讨人喜欢。
如果再如这林掌柜所说偷用药铺药材的话,被赶出来就合情合理了。
这少年母亲显然也知道自己孩子这次闯下的祸不见苦求无果,便道:“林掌柜也知道,小缺除了炼药,其他的什么都不感兴趣。您这一赶他走,港西镇其他的药铺恐怕也不会再收留他,那他就真成一个废人了呀。要不要不,我们赔偿您药铺的损失,您就让他继续留在这儿吧。求求您了!”
少年母亲捣蒜般的磕头,青石砖咚咚直响。
林掌柜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疾声喝道:“赔偿?我损失的药材便是把你们母子卖了也赔不起!撵他走已经是网开一面,你若仍不知好歹,在这里挡我生意,我就要喊镇治安队了!”
见此,少年母亲终于不敢再多说,抹着泪拉起少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