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见假艄公走得远了,对曹经天等人道:“各位前辈,小女子僭越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曹经天和火雷二行者待要再次致谢,白衣女子却不喜繁文缛节,只见她香履轻移,倩影微动,人已在数丈开外。
曹经天等人仍躬身拱手相谢,待直腰起身时,白衣女子已芳踪杳然。
于是,曹经天和火雷二行者一行继续赶路。到了邬家镇,买了两匹马,又雇了辆马车供曹经天乘坐。三人不敢多做耽搁,路上吃了点干粮,又往江城郡州府赶去。江城郡是楚门离天凌山总舵最近的分舵所在地。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州府城中的一处大宅,招牌名为“顺风车马行”,暗里实是楚门的分舵。只见门口有多人值守,腰间多佩刀剑,警戒甚严,气氛似乎不同寻常。三人亮明身份,让门子通报,又将马车交由仆役照料。
江城郡分舵主刘安山听得手下通报,忙快步走出,来到前厅相迎。刘安山四十余岁,身材魁梧,甚是精明强干,只是似乎面有悲色。
刘安山恭敬行礼,道:“属下江城郡分舵主刘安山参见曹宗主。”曹经天素知刘安山行事稳重,性情沉着,见他此刻神色忧戚,心中不佳预感又增几分,道:“刘舵主客气,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礼叙之后,众人分次坐下。
刘安山见曹经天脸色苍白,精神欠佳,心中暗自疑惑。
窦天德忍不住,叫道:“刘舵主,麻烦你快快将江城郡最好的郎中请来,曹宗主受了重伤,我等差点就没命回来了!”
刘安山大吃一惊,忙叫人去请郎中,接着追问原委。张云松深知窦天德讲话夹七缠八,轻重不分,故抢先开口将路上如何遭遇暗算,又如何为人所救,简要斜述了一番。又讲三人往分舵来投,一是需找郎中治伤,二是为了探听本门消息。
刘安山听罢,叹道:“各位兄弟,真是祸不单行啊,我楚门恐正面临一场生死难关!”曹经天等自接到千里烽火令以来,一直惴惴不安,此时听刘安山话音,均是心里一沉。
窦天德扯着嗓门,大声道:“刘舵主,我们接到千里烽火令后,即刻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往回赶,就怕有什么闪失,天凌山究竟出了什么事?”
刘安山虎目含泪,强忍悲痛,哽咽道:“各位兄弟,柳门主他老人家,不幸…去世了……”
此言一出,曹经天三人如遭霹雳,呆若木鸡。过了良久,窦天德哇的一声,直跳将起来,一把揪住刘安山胸口,吼道:“放屁!一个月前,门主老人家身体还健朗得很,下山饯行时,还跟我老窦干了三大碗酒,他老人家再活五十年都没问题!你们技宗竟敢对他老人家心生不满,编排诅咒!”
曹经天急忙呵斥道:“住口,窦兄弟不得无礼,赶快放手!”张云松急忙上前拉开窦天德,神情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