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宿无奈之下,只能半拖半拉着这个小乞丐往客房去,朱雀阁附近有暗卫,白天会有侍卫看守,井宿暂时不想惊扰到其他人,就带着小乞丐往南边无人居住的散星阁而去。
好不容易将小乞丐拖到了房间里,井宿放手,这才伸直了腰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角的细汗,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褶皱带湿意的白衣服,撇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井宿靠近小乞丐,见他眉骨蹙起,很难受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温度烫地像蒸好了的番薯差不多了,井宿撒了手,赶紧将人往床塌上拉扯。
井宿边拉扯,边嘀咕着。
“诶,”
“看来我重回这里,也带来了变数。”
“这怕就是蝴蝶效应吧。”
“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个小乞丐。”
井宿沉住一口气,一声“砰”,小乞丐终于躺在了床塌上。
井宿平定心气,怕小乞丐发烧不降温,到时候烧成个傻子,自己也过意不去,便走到铜架台边,取下一块帕子,盆里没有水,井宿只得走到院子里的井口边,因为最近雨水足,井水都要溢出来了。
将帕子拧得带点湿润,井宿起身瞧见天边渐显亮光。
“居然这么快天就要亮了。”
井宿转身往房间里走,一进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从床塌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无意识的梦语。
“…这里…无…。”
“我……回去……”
“回……不后…”
井宿向床榻走去,想仔细听听小乞丐嘴里发出的喃喃迷糊声,低头,将耳畔凑近小乞丐的唇齿边。
“你回哪去?”
小乞丐一直说着这些不成句的话,井宿听不清楚,便放弃去听他的糊涂话。
小乞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衣服湿了,裸露的肌肤是惨白色,交织了新伤与旧伤。
要是这么下去,他的生命危在旦夕,就烧退了,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
井宿这么想着,伸向小乞丐腰带的手一僵,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尴尬地看向昏迷着的小乞丐,
“那个小孩,我不是乘人之危,”
“事先说好了,我是为了救你,才那个啥的。”
“看起来,我比你大,你要是醒来觉得这道坎过不去,你以后就称我声兄长?”
“诶!”
“叫姐也行,随你的便吧。”
井宿闭上眼,手抓住了他腰间的腰带,一抽开,微眯着眼,看点点清楚,不断躲闪视线,快速三下两下将人剥了个干净,被子一盖,这才神情松懈,完全睁开了眼。
又将帕子敷在了小乞丐的额头,他好像感觉到了凉意,语气可怜,说了一声“冷。”
井宿随之又走到了木柜前,打开柜子,抱出一床厚实的大被子,盖到了小乞丐的身上,
期间井宿俯身替小乞丐盖被子的时候,小乞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视线,看到了从井宿领口滑落至空中,原本挂在脖子上用红线串挂着的铜钱吊坠,小乞丐望着那枚铜钱,浓浓的睡意向他袭来,浑身软乏无力,渐渐又闭上了眼睛。
井宿替小乞丐盖好被子后,又替他换了三次额头上的帕子,触及他额头的温度降了下去,这才先离开散星阁。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小乞丐身上有伤得用药膏涂抹,加上刚退了烧,身体肯定很虚弱,需要熬药调养身体,还有他那身衣服,破了又湿了,定不能穿了要换了,井宿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里是对自己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