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细数着日子,觉得是时候要启程去回春堂。只是这次,她以为沽泽会亲自出马来找她算账,直到昨日她觉得无聊,把所有道士的魂魄一口气都放了出去,还亲自出马捣毁了千重观的镇妖塔,放下一群鬼哭狼嚎的道士,她便回了这山洞。
原本她是向着暗中给沽泽使绊子,可是想想自见了沽泽第一面开始,她就一直是吃亏的那一个,那么多丢脸面的事情加在一起,她不亲手出气真的不行。
水?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撤了结界,释放出自己的妖气,并且让被放出来的小妖精一路竖了牌子“此路通往捣毁千重观镇妖塔不讲理的妖精的藏身之地。”
这样的暗示难道不明显?她是不是应该住在千重观,这样沽泽才会有更多的机会来找她复仇?莫不是她也要学谢逊,到处滥杀无辜,就说是沽泽干的。
可是她不是谢逊,她不想与整个天下为敌,不想最后瞎了眼睛遁入空门。
她只是想实实在在的打沽泽一顿,一顿就好。
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苦着脸靠在了石壁之上。
“王上,有两个人向着这边来了,其中一个是神仙。”一直在外头放哨的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她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头“眼看就要上山了。”
水?原本有些干涩的眼中一下子明亮起来,随即觉得的今天的琦有些奇怪说“你从来都是处事不惊,今天这是怎么了?”
琦摇了摇头道“来的人,我认识的,名叫第二针,是天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有多高,五层楼那么高?”听说来的人不是沽泽,水?明显有些失望,她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手肘放在膝盖上没好气的说“第二针?怎么不叫打吊瓶?活像个给病人一针扎歪了,扎了第二针的护士!”
琦虽然听不大懂水?的话,但是她知道,自家王上相见的人就只有沽泽一个,就算是天上的天帝来了,也是没法让水?提起兴趣的。
“那王上见是不见?”
“见啊!”水?扬了扬下巴“我还要收了无相神功的见!就用我的脸见!”
“那不是便宜了他们,我们王上美艳绝伦,无人能及。”
琦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大多不会难听。水?虽然不是很受用,可谁人不喜欢赞美,听了这样的话还是有些快活的。她侧着脸看着身边规规矩矩站的笔直的琦。
“行了,嘴甜的要死。等他们来了直接带进来就行。我来会会。”
第二针手中握着一条小臂粗的捆仙索,他的身后是已经痛哭流涕一路的陆临风。陆临风被捆仙索牢牢困住,别说逃跑,就算他的手不小心动弹一下,那捆仙索也是越收越紧,时刻准备着勒断他的双手。
整个道观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最大的用处就是派出去打嘴炮。那可真是骂人不用脏字,一个顶十个。
可是这样的语言大师也有翻车的时候,便是那种,不会听你说一句话,只会干干脆脆取你性命的人。
比如火蟒熳姬。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该来的还是来了,劫数啊。
“二爷,你这是真要置我于死地吗?”陆临风哭哭唧唧一路,这句话已经是第三十七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山路弯曲难行,第二针并不动用灵力,只是带着陆临风一步一步的走上来。他早就想一掌打死这个多嘴的傻货,只是言语冲撞的罪过总是要有人去顶。既然陆临风风评不好,那还真的是舍他其谁。
第二针心中明镜,熳姬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不然千重观就不单单是变成断壁残垣那么简单,而是被屠观了。所以这样心性的妖精,不会因为面前这位嘴巴不干不净的凡人而动了杀心,毕竟这位妖王目标明确,就只有沽泽一个。
第二针想到此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阴恻恻的微笑,目标明确好啊,最好的是直接杀了沽泽,那他第二针便是天界第一应水而生的武神。
这几千年他一直找寻着杀死沽泽的方法,奈何没办法,这次可以和这位熳姬来个里应外合,还愁杀不死沽泽这个王八蛋?
走了一路,第二针的脑袋里一直转悠着自己究竟要准备怎样的说辞,熳姬才会答应联合,可是当他真的站在了熳姬面前,竟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周的空气好像是粉色的,这是他当时唯一的记忆。他是应弱水而生,长在天宫的神。什么仙娥美眷没见过?沽泽又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成天委委屈屈打上门来的也有,哭的梨花带雨的也有,更甚者一句不说直接大打出手的也有。
女人啊,他第二针见的多了。只是面前的这位,才真的配得上那句“美到不可方物。”
陆临风更是夸张到直接跪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磕了一个头,大声叫嚷着“妖王姐姐,今日来时我就是您的人了,千重观我再也不回!只听您一个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