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一字一顿的说道,南心觅扔下筷子道:“不必,你本不善侦察之术。申国情况有些复杂,得需一等一的好手……”
齐羽眼睛一亮:“银……银蚀大人?放眼整个归墟堡除了君上和无一以外便是……”
“银蚀心高气傲脾气又爆……你是昏头了?”指望银蚀,定是一进城就搅的满城风雨,还侦查……
南心觅领着一群人出了门,田音一身酸痛不已又睡不着,便搬了个蒲团坐在荷池边打坐,本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竟心中一片澄明,有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暖遍全身,整个人如大病初愈后,精神奕奕,那股暖气在体内越来越游刃有余。
“……前尘过往予你一如镜花水月,你从现在起只是应城平民之女田音……功成归朝便是我朝王后……莫忘莫忘……莫忘莫忘……”
空灵的声音飘进脑子,是个男人的声音,魅惑入骨。什么莫忘?她听不清,再听那声音却是越飘越远。
睁开眼自己却是一头的汗,眼前蝴蝶、蜜蜂、鸟兽数量众多且都围着她转,只是如同受了惊,叽叽喳喳的叫着。田音伸出手,那蝴蝶等争先恐后的想停在她指尖。那个声音她很长时间没听见了,此次却比以往还要清晰,还要惊心动魄。看着鸟兽在她指尖,忽然忆起那个人的身影,戴着黑色兜帽遮住眼睛,手握一方权杖,唯有嘴唇再动。
倪管事自前门而来,过桥时便感受到后院一股祥瑞真气,清朗醇厚,顿时令人清心。从前自后,但见田音赤脚坐在荷池便打坐,陡然惊醒木讷得看着自己指尖。
“夫人好功法,只不知是哪套功法?老妈子在堡内数年竟从未见过”
倪管事始终对田音是存有芥蒂的,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充满了试探。田音成长的首课便是她给上的,教会了她识人认心的道理。
“我也不知道呢,梁善偶尔有空教我打打坐,可能你要问她了……”
“哦……梁善啊……”她扬高的调子,短短思忖了下,“奴见过她的籍碟,她出身于一片荒漠中的纪国,梁氏一族也曾是大族,族人精通各种封印之术。夫人方才那套,温润绵柔,绵中带韧,内里行走完全不同于荒漠的旷野,反而……像极了南楚中人……”
田音哑然,耳边又想起那个空灵魅惑的声音:莫忘莫忘!
“管事既认定我南楚细作的身份,何不禀告君上。免得砸在少君手中,拖累了他!”田音也懒得再否认,干脆承认得了,免得三天两头试探。倪管事被这一堵,憋了一口恶气在心中,她早给掌权的这两个人说过了。
一个人色令智昏,一个人一副笑眯眯迫不及待抱重孙!!她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恶心恶心田音也干不了其他事了。
两个人两看相厌,除了每日的必要接触以外,连最基本的虚礼客套现在也用不着了。
田音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指尖,方才倪管事的话回荡在耳边。其实自己也很清楚,梁善只单纯的教她打坐静心凝神,除此以外任何内功心法都没教。忽地黑衣人的脸在眼前清晰,他的嘴唇一上一下翁动,分明在说三个字:杀了他!
田音吓了一跳,觉得很可怕,那个人一直都是那个样子,而这三个字她今时今日才看明白。会不会即使她现在不想那么做,时日到了也会突然去执行?
那件事她不能等了,一定要去再探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