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事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个女人来到赵念百里的医馆哭得撕心裂肺，当然这次并不是医患纠纷了。

“医生啊，救救我的女儿吧，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她死了我也不活了啊”

顾言今日轮休，她一眼就认出来是昨天来相亲的，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知后觉也认出了顾言，然后愣住。

“你不是……昨天的，顾问老师吗？”

顾言顿感头大，她最近怎么跟这俩母女这么有缘，刚以为能消停一会儿了，没想到上帝如此不眷顾。

“是啊是啊，我和我姐姐住在这里”顾言面带微笑道。

“太好了”落雨的母亲舒了一口气，又焦急道：“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都怨我都怨我，要不是我……我心急想让她对象，她也不会……都是我的错”

她说了一大堆，顾言愣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向赵念百里求助。

“阿姨，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们情况，我们才能帮你啊”赵念百里道。

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哭哭啼啼地像个失去巧克力糖的孩子，看着实在让人于心不忍，而且她们昨天还见过。

“小雨她昨天回家的路上，我就觉得她不太对，但那时候我们还僵着，所以我就没问。然后回到家、吃了饭她突然跟我说，她愿意相亲，那时候我就特别高兴，还和她说了好久的话，就去睡觉了，结果第二天我见她一直没起床，叫了她两次也没答应我。”

“这……太累了，睡久一点也是有的吧”顾言瞄了一眼赵念百里道。

落雨母亲摇摇头哽咽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直到中午吃饭，我上去叫她，怎么摇她她都不醒，我吓得去打120到了医院，医生说没有问题，呼吸，心跳都在，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事，怎么就是醒不来呢？”

赵念百里一咬唇：“有确认过不是脑死亡？”

话语一出，落雨的母亲哽住了，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还有些抽搐状。

顾言赶紧去拍她的背部，赵念百里按住她的人中，好一阵子落雨的母亲才缓过来气。

精神恍惚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医生不是都说了没事吗？她，她是有心跳的，身体也是温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脑死亡，其实就是俗称的活死人。大脑机能因为缺氧而倒置窒息，令脑细胞死亡。但身体的各项机能并没有随之死亡，就像落雨的母亲所说，有呼吸，有心跳，身体是温的，毛发依旧会生长，甚至可以十几年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但人不会说话，无法再思考，封闭了对外界的感官。通常脑死亡的人在医学上会判定为死亡。

“这样吧”赵念百里安慰道：“也别太悲观了，落雨妈妈你把她带过来，我帮她看看吧，也不一定就是脑死亡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回去，顾白跟着落雨的母亲去接人，赵念百里准备好看诊的设备，心情复杂，一个人就这么轻易的说病就病，说没就没。

她们似乎住的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顾白用轮椅推着“沉睡”的落雨走进来，落雨的母亲跟着后面跑。

赵念百里将落雨平放在病床上，细细把脉，然后又掰开她的眼睛，嘴巴查看，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