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安静,针落有声,无人说话……连呼吸都轻了……
“那个……你,哎,对就是你。”
张意远手指着微胖和尚,肯定的点点头:“对,就是你,兔子精在金山寺,可伤过人性命?”
台上、台下所有人齐齐转头,看着那微胖和尚。
微胖和尚没有底气的摇摇头:“未曾。”
“甚至伤人,都没有吧?”
“可是,可是它捣蛋,往喝的水里撒尿,住持您的茶杯没准它都尿过……”
惠佑禅师无法控制的噗嗤一声,赶紧用袖子捂住嘴,掩饰尴尬。
张意远的脸部肌肉下意识的抽筋了。
“咳,它未曾害人性命,甚至不曾伤人。捣蛋,也是妖怪恶作剧,为何金山寺的后山,不能容它?
佛祖坐得白象,我等出家人,却要肆意无辜生灵?”
法竺禅师脸色阴沉,他厉声道:“休要胡言!
佛祖坐骑,是神灵,如何与妖怪相提并论!它日后伤人了,才要除它不成?”
张意远点头,略带无辜道:“今天除了它,就不是伤及无辜?
难道它也往法竺禅师的茶杯里撒尿了?”
下方信众一片哈哈大笑,笑得十分欢快,甚至台上的僧人,也有人捂着嘴笑。
之前说话的壮汉又站起身来,朗声道:“哎,法海,你这在我们江湖上,是这个份儿的!”
他说着话,伸出大拇指,随后对法堂中的人抱拳,道:“众位,俺是个粗人。
只知道一样,谁强,谁就说了算!
这个屋里头,谁最强?”
又有人喊道:“这里不兴你们江湖那一套。”
那壮汉再次抱拳:“且听俺说。
法海师傅,能在前堂江底走一圈,还能给出赈灾之策,救民水火。
若说他,不仅法力高强,也是大大的好人,无人反对吧?”
张意远心说,你继续,你再继续……
“这要是在我们江湖上,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废话。谁不服?直接打了便是!
可法海师傅没这么干,人家好言好语。
金山寺一只兔子精罢了,就凭法海师傅的法力。
还能让它伤了人去?”
信众们跟着点头:“是呀,法海师傅的法力,应当最强了。”
“哎,你不知道,这是人家师傅举办的千佛会,法海师傅总得来一趟吧。”
“这么回事。我说这次辩法,怎么感觉跟大堂老爷审案一样……”
议论纷纷的话,全部飘进法竺禅师的耳朵里。
他脸色铁青。
固坤禅师闭目默诵经文,神色不明,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惠佑禅师微微笑,心想,若不是时间紧张,这法堂还能扩建的更大。
若是能容下几千人,唾沫星子能把法竺禅师等人淹死……
“阿弥陀佛!”
惠佑禅师再次出声。
法堂内,安静下来。
惠佑禅师笑道:“一切皆有法……”
可以继续讲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