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远没什么可说的了。
半蓝想不到要说什么,尴尬的呵呵笑。
法师长笑起来更好看。那种好看,不是白面小生那种俊俏,也不是武将那种刚硬,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还带着才子气质……那她就是佳人了?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呢。
如果按照画本子上的走向,接下来,两人该赏画对月吟诗。
可惜是白天。
她站起身,环顾简洁的禅房,却只看到一副佛祖画像。
“姑娘在找什么?”张意远问。
半蓝左顾右盼,一时情急,指着青花瓷杯,道:“啊,我渴了,正找水。”
她再次坐下,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水,好像特别渴似的。
张意远想给她再倒些水,端起水壶,才发现水壶空了。他连忙出去,又让人倒满了一整壶茶水。
等半蓝从禅房里出来的时候,水壶空了。
她和张意远招手告别,遁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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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江是柳江最大的分支,流经徽州。
全长五百多千米,流域广阔。
青蛇妖是从茂山上逃走的,已经逃了五个月有余。
如果他有意躲入江中,要找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得找个帮手,缩短寻找时间。
下个月他还要去明心寺参加千僧会呢。
张意远慢慢走到桌案前,负手而立,正这个时候,窗外飞进一只长尾白羽鸟。
那鸟儿全身羽毛雪白,头顶上有三根金色羽冠,眼球漆黑有神韵。
它扑棱着,灵巧的飞进禅房,站在书案上,歪歪脑袋,打量张意远,突然发出一个厚重的男声:
“和尚!”
这么厚重而富有痰味的嗓音,不是天虚道长吗?
“和尚,天下第一大潮,徽州安县的县令是我的信徒,他邀我去观潮。
一起去吧?
到时候会有许多达官贵人。”
徽州是受灾情影响少,灾民不多。
天虚道长是想趁着机会,多去结交一些人,扩大清虚观的影响。
张意远想都没想,道:“去。”
长尾鸟突然嘿嘿笑了,笑得那叫一个阴森。
张意远又对那鸟儿道:“道长,下次用符化成别的动物吧,鸟不符合你的气质。”
那长尾鸟又歪了歪头,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桌案上,还放着那本《高僧传。
最后一章警言,每个字都在他的脑海里。
他去前堂江观潮,又要和官府的人掺和在一起,这下怕是授人以柄了。
他不后悔给丁承恩出谋划策,更不在乎高僧们怎么看。
可是寺庙之间的争斗,并不比朝堂轻松。
他皱了皱眉,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师傅惠佑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