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远将钵盂放到袖子里。
“小师傅?您看,一会出去,贫道我来和王员外说吧,贫道我经验丰富。”天虚道长看着张意远,脸上是一种你懂我懂,咱让他不懂的表情。
张意远双臂盘起,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好啊,不过道长可别忘了刚刚说过的话。”
天虚道长不用想,也知道张意远说的是什么。
报酬!
他心头滴血,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当然,当然。”
上百两黄金……就这么没了……
“小僧倒是好奇。道长的符咒压制了狐妖的妖气,之后打算怎么收妖呢?”
只镇压,却不除妖,不是苦了王家吗?
“这个……很多妖,不是血仇的,见了我师傅的符咒,就逃了,符咒驱妖,大多数妖不会以身犯险。
贫道倒也能收了这妖,只是……不便出手。”天虚道长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一来,那些大家大户,就要持续不断买符咒驱邪了。
不同的世界,同样的配方。原来,是生意。
那法海在这个世界是什么等级?
是法海的法力太高,还是天虚老道道行太低呢?
白蛇传里,白蛇是千年蛇妖。
这么看,算是大妖怪了。
一个千年大妖,必然妖力极强,要报恩,有许多办法吧?
她可以让许仙富贵、或者高中状元,或者保他一生平安,为什么非得和他成亲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情?
还是另有隐情?
千年大妖,看上了一个普通男人……
“吱……”
厢房的门终于开了。
坐在外面等候的王员外,腾地站起身来:“怎么样?”
他充满希冀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虚道长。
天虚道长已经恢复了刚刚的仙人之姿,他一摆拂尘,笑容得体,一副天下尽在掌控中的模样:“公子受了伤,着人来调理就好,狐妖被收了。”
站在王员外身后的员外夫人,捂着嘴无声哭泣。
她顾不得礼仪,由丫鬟上前来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房间去看自己的儿子。
人还没走到屋里,就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王员外跟着擦眼泪:“内子紧张过度,道长见谅。”
天虚道长笑着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王员外道:“这次是贫道大意了,没想到狐妖受伤逃跑,还去而复返。
多亏了这位法海师傅,有他的帮助,才会如此顺利收妖。”
王员外愣了片刻,他看了看走出厢房的张意远。
一身白色袈裟,人长的也周正。这么年轻,看来是天虚道长对小辈慈善,才会这么说。他施了一礼:“多谢法师,之前是老朽多有怠慢。”
“不知那狐妖现在何处?”王员外问天虚道长。
天虚道长有点虚,但是表情仍旧淡淡的:“在这位法师袖子里。”
王员外不明白,狐妖怎么能在袖子里。张意远从袖子里拿出钵盂。
他探头看向钵盂,却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白色狐狸,狐狸脸偶然化成人脸:“放我出去,你这个秃驴!”
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让人想起牙酸的感觉。
王员外吓得捂着胸口后退,险些栽倒。
张意远将钵盂再次放进袖口里。
王员外盯着张意远的袖子看,咕咚一声,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
再看张意远,心境就与刚刚天差地别了。
这真是,艺高人胆大。
“法师,你如何处置这邪祟?”王员外问道。
张意远答道:“镇压到西湖南岸的雷峰塔里,让其悔过自身。”
王员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双手搓着,撇了撇嘴,随后又笑道:“大师,这狐妖害人不浅,我儿三天不吃不喝,差点性命不保,只是将其镇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