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我醉倒了无数次，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就是每次我烂醉之后我的下人总会默默地把我从各种的地方挪回我的府宅里。

我自认确实并不了解他们，也从未亏待过他们。但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每次他们总能准时出现，精确地找到我，然后安守本分地把我送回来。

那晚我喝得不高，但是心里确是突然燃起一股冲动，我并没有好好地躺在那珍被绣褥的大床上，反而是冲昏头脑一般跑到他们的住房里，一脚踹开了木门。

我一下子睁大了双眼，他们一个个转头看向了我，用着同样惊恐的眼神。

他们的房间里并没有一张床，他们从吱呀的木凳上站了起来，撑大的眼睛把斜斜投进的苍白月光反射开来。

为什么他们没有床铺？为什么他们不去入睡，黑灯瞎火的安静地坐在凳子上？

他们，肯定不是人。

我昏倒过去，尽管我努力想喊出话来，但还是抵挡不住睡意。

前一天发现的事情让我始终对那些看起来乖顺，服从命令的仆人感到非常的抗拒，这份抗拒包含着惊恐与不安。我收刮了不少据说可以让我保持清醒的物品，但是都毫无用处.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他和我一样，是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迫闯进来的异乡人。我之所以能够一口认定，是因为我从未在之槐见过如此衣衫褴褛，头发脏乱的人。

我把他带回了家里，他开始十分地激动，两眼通红，发了疯似的踢开我的下人。但在我说出了我并不是本地人，而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之后他的情绪才有了转变。看我的眼神也淡定了许多。

下人给他梳洗了一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却是发现，他也没有开始看起来的老。但他还是有点精神恍惚，常常一惊一乍的。

我把他带进自己的寝室里，把下人都使唤了出去。我握着他瘦长的手臂，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