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可不是么,我追着他上天入地,每每都是他不在意,徒留我一人伤怀。
我默默地念叨了几声晏白,心中委屈不已。
这世间还有谁与我一样悲催?
“小春。”
一声叹息惊醒了我的哀怨,我猛的起身,左右看了又看,着实无人,才又缩回被子。
他红衣白发,含笑的眉眼蓦然闯进我的神志,是了,他也如同我一般。
余子生。
这三个字有段日子没有想起,不知他魔界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我向来大度,他虽然将我剥皮,但也确实渡我飞升。
若不是晏白因他而灭,我定然会原谅他。可惜……他一念成魔,毁了晏白。
我与他再无半分可能。
门外的低语渐渐消失,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靠着门听了半晌,外面着实没有动静,才轻轻打开房门。
顾末怜坐在书桌前,看着我猫着腰悄咪咪的走出房门,冷不丁出声道:“小春,你行为为何如此鬼祟?”
我诧异的一回头,见他二人一模一样的冷着脸,语塞了片刻:“这,弟子平素不是这样的,这是实在太饿,才无法直立身子走路。”
“修仙,讲究的是精气神,你形容猥琐,举止浪荡,神色更是狡诈。”
许致远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将我说的一无是处,似是不解恨,他白了我一眼,怒道:“你并无心修仙,还是回去早早嫁人为妙。”
“我这不就是找夫君来了么。”我瞪着许致远,这人哪里有晏白半点清冷高洁,真是毁了这一副好皮相。
比瞪眼,我还没有输过。
顾末怜没有出声,只示意让我上前,指着一副空白的画卷,点了三下。
我默了片刻,端起手边的茶水尽数泼了上去。
他们没有说话,我实在有些拿不准,这招有没有用。
从前,晏白也教过我解天画的法子,先以手敲上三下,这叫探路。若是听到什么声音,就以该物破解。
刚刚,若是我没听错,的确有水流动的声音。
我瞪着仍是空无一物的画,不禁有些心虚,瞥了一眼许致远,他正紧盯着画卷,没空理我。
我很想念晏白,望着许致远的眼神渐渐痴缠起来。
顾末怜性子偏静,许致远更是得其真传,两个人就这样盯了一个时辰。我坐在一边,悠悠喝着茶水,盯着许致远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玉山倾倒之姿,果真撩人。这茶恍若醇酒,醉的我不愿醒来。
“晏白。”我以手支头,偏过头极低的唤了一声,这怕是我知道的最甜蜜的两个字了。
许致远厌极了我这副轻佻的样子,偏偏顾末怜坐在中间,不言不语。他又不好再出言训我,只气红了耳朵,甩了甩袖子,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我有些遗憾的收回眼光,索性往画卷上倒了一壶茶水,随着水流的加剧,画上逐渐开始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