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筎并没有我这么幸运。
余子生手中捏了一团真火,看着浑身是血的柳筎,脸上魔相尽现,“你倒是姐妹情长,分不清谁是你的主人了么?”
“子生,小春真的不是她。我在月池洞守了三千年,不曾见念白师尊来过。”
余子生嗤笑,“若是他没去过,你以为那白莲是如何落在月池洞内的?”
柳筎向前几步,抱住余子生的腿,恳求道:“子生,你若是实在想她,我还像从前那般变做她的样子,日日陪伴着你。”
她如何不懂余子生的心思,只是他执念太深。
几百年前,刚刚成形的柳筎与小春在月池洞打了一架,便决心找那世间最美的男子给小春洗洗眼。
这人间多少儿郎,各有千秋,着实挑花了她的眼。
直到那一晚夜游西湖,公子清越,眉目间淡淡哀愁无端的荡起她心间的涟漪。
他只不过单单坐在西湖旁的一个茶摊上,偏偏就入了她的眼。
那举手投足,眉目流转之间的情伤,引的她心甘情愿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貌。
化作他画中的女子,一颦一笑细心琢磨。
若不是小春渡劫失败,漫天妖气冲入云霄。
她也许还会与他相守在西湖,夜夜观星舞流萤。
若不是小春……
柳筎收回思绪,笑容凉了几分,“小春不是她。晏白也不是念白。你也不是那一世的余子生,你是天命星君–竹溪。”
“别提那个名字,我只是余子生。”
柳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惊艳。
“余子生,这几百年来,你有没有好好看过我?”她嗓子嘶哑,一双眼像是干涸的泉,无声惜细流。
余子生到底还是有几分怜惜柳筎的,毕竟这双眼与她格外相似。
他默了片刻,收起手中的真火,发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本色,“是我一时没有克制,可伤了你?”
柳筎瘫坐在地上,哭的呜呜咽咽,“子生,你忘了她吧。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天谴的。”
“她入了我的骨血,不是我不忘,是无法忘。”他声音疲惫不堪,这场情劫拖得实在太久,久到已经快忘了情动的滋味。
他不知自己坚持的是她又或是自己的不甘心。
从他被天帝挑选出来去化解魔王的情劫开始,他就已经万劫不复。
他拿出一颗丹药,亲自喂了柳筎,言语中几多歉意,“我不该伤了你。你也是为了她好,我不该怪你。”
柳筎不知他为何突然换了口风,以为他真的有了悔意,喜道:“子生,我不怪你。我知道这非你本意,你还是那个谦谦君子。”
余子生淡淡一笑,一把将柳茹放在榻上,欺身压了过去,温柔到:“筎儿,你还是这么害羞。”
隐隐约约的白莲香气散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