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德正是个好孩子,”秀梅婶子感慨,“把家支起来了。”
“当初你爷刚盖了草堂,要教人读书认字那会,”秀梅婶子笑,“还是德正头一个要跟着学。”
“那会德正也十来岁,半大的小伙子,就属他最大,天天拿着树枝子在地上划拉。”
“唉,这一晃,也有些年头了。”
福福忆起来,那会他们爷孙三人刚来不久,人生地不熟,德正帮了不少忙。
“那些年认的字,德正也用上了,”秀梅婶子一边帮忙挑木头,一边话不停,“我听我家你老叔说,德正那孩子除了卖力气,现在外头还给人记账,多挣几个钱。”
“从小呢,德正这孩子可没吃过苦,”秀梅婶子感慨,“咱虽是山沟沟,但德正家祖上留了几亩地,爹娘踏实肯干,上头两个姐姐,就他一个小子,爹娘自是多娇惯了些。”
“这不是生了变故,变卖了祖产,还欠了债,德正才扛起了家。”
福福听着,插不上话。
“你想想,月娥娘那般挑剔的,要不然怎么能看上德正。”
“那会啊,德正白白净净的,个子又高,还读了几年书,人堆里啊,那么一站,真真的谁都比不过。”
“月娥她娘当时开口,彩礼要的是多,”秀梅婶子悠悠长叹,“但德正爹娘也是喜欢月娥那孩子,能吃苦,性情又好。”
“德正从小娇惯了的,得找个会过日子的,这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