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忍复踏落花天,落花天
独倚花锄泪暗撒,撒上空枝映血痕
杜鹃无语衬黄昏…
十安声音干净好听,将这曲儿唱得动人,待他止住琴弦颤动那一刻,苏瑶似乎还沉溺在那他声音里。
“徐公子,不知这是什么曲儿,苏瑶倒是第一次听”
“我娘教我的,说是一个叫双笙的姑娘唱的”
“是吗?这…还真是想见一见这位姑娘”
“那可别想了,我娘说,见不着了,人隔我们好几个世纪呢”
苏瑶歪了歪头,听不懂他的话里的意思,但也不多问,起身至门口换来了婢女阑珊,让其送些瓜果点心进屋。
十安以扇掩面,看着阑珊的身形,又看了看与之身形相差不离的苏瑶,心下笃定自己没跟错人。
“苏姑娘,我这人不爱吃甜的,小时候吃多了,碰这东西就牙疼,我还有事,改日在来见姑娘,皆时,姑娘可得弹个欢快的曲儿给我听”
“是”苏瑶行礼,将十安送至门口,“徐公子慢走”
“这人,倒是有些面熟”阑珊看着离去的十安,略有所思。
“找乐子的客人罢了,若不放心,不如查查?”
“公子布下的网,可不是来查无用之人的”阑珊贴着窗户,看那刚刚离去的男子,那男子倒出门又和送客的姐妹拉扯了阵,一幅普众之人的模样,倒褪了那眼熟的感觉,“不过如此,可能真是我多心了”
十安沿街走了几步,余光微微向上瞟,瞧见那扇刚关上的窗扉暗自笑了笑,长安和他娘告知的几乎无二,是个四面楚歌,危如累卵的地方。
十安回了落脚的客栈,看着桌面上的糕点被一扫而空,这才惊觉自己离去得有些久了,这且不说,竟还忘了给师兄留点口粮。
“师兄,可是饿了?”秋岑风点了点头,抬头看他。
“咱俩的名字,得改一改,知道吗?在长安城,你便叫徐风,我则叫徐越”十安说得极慢,等看着秋岑风理解进意思后才又嘀咕道“这名字咱们都用过,你竟然也一点记忆都没了,真是…要我娘知道了你现如今的模样,肯定将你卖到那些个楼里当面首,狠赚一笔”
秋岑风指了指自己的脸,像是请示是否可以拿下面纱。
十安看着他的动作,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席帽和飞狐面具取下,掸干净上面的点心渣滓,“想我师兄,自幼文武双全,无一项落于人后,我这古琴还是你教的呢,你什么都会,剑法第一,周易第一,就连进厨房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若不是你痴迷武学,现在恐怕孩子都一群一群的了,可现在倒好,我就算抢座金山回来给你做嫁妆,也只怕没姑娘看得上你”
秋岑风不听这些,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随后一脸纯良的看着十安。
十安瞪眼,手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蹭了蹭秋岑风的脸颊。
“你现在就知道吃,吃了睡,睡了吃,跟猪有什么区别,老大不小了,趁你现在还有副皮囊,我得让娘给你买个媳妇,买个温婉贤良还喜欢你的”
他避开秋岑风的眼神,隔了会儿又看回去,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师兄,你,想,吃,什么?”
秋岑风听着他一字一句的问话,低头想了想,比划了‘寿宴’二字。
“啧啧啧”十安上手揉了揉秋岑风的脑袋,“你可真会挑,只是那东西不能吃了,吃多了伤身体,我带你…去听画楼附近找找吃的吧”